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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驚奇了一下,隨即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只見一年約二十七八模樣的男人放下筷子,朝她高高地舉了舉手,面上似乎很欣喜的樣子,大有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他認識她?
穆玉遠遠回看著他,迷惑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啊”一聲,臉上綻放出笑來,原來是他啊。
這人名叫顧如鈺,是她大學時隔壁班的同學。據說他因為名字的諧音是“如玉”,所以從小就被同學笑話,什麼如玉,如花的綽號,就從來沒斷過。
後來隨著年齡一長,憨憨厚厚的小男孩長開了,變成了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大男生,成績好,脾氣好,大受女生歡迎,這個無厘頭的綽號就變成了“男神玉”,算是血洗了他的黑歷史。
哪裡想到他才進大學,在跟穆玉班一起的一次聚餐上,因為他名字裡的“鈺”跟穆玉的“玉”字同音,大家就笑說他這塊寶玉如玉而非玉,是謂假玉,由此就戲稱他為“盜版玉”。
於是,好不容易扳正形象的“男神玉”一下子跌落凡塵,又變做了“盜版玉”,人稱“盜哥”。與此對應,穆玉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真妹”。
從此,整個學校都知道他們設計院新進來的這屆學生有兩塊玉,一塊真玉,一塊假玉。這兩孩子還都是難得的眉清目秀,膚白貌美,不管是從名字上還是外貌上都相配得要命,也是因此,他們兩個還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官配,名號就是“真假雙玉”,整的跟黑白雙煞一樣。
這事雖然顧如鈺被黑的比較慘,但穆玉也是躺著中槍啊。如此,這對難兄難弟見到面總是忍不住同病相憐地默默對視,倒是比一般的同學多了點默契,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穆玉畢業後就跟他沒了交集。直到後來有一次她到S市來找何羨仙才再次見過他,這才知道他在本校讀研。這之後,兩人就再沒見過面,從沒想到會在這裡重逢昔日的老同學,可算是驚喜。
顧如鈺早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就站起來了,怎麼看都不是隻跟她打個招呼就完事的,穆玉想了想,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同一時間,何羨仙麻利地把車鑰匙扔在了那張剛整理好的桌面上,又慢悠悠地走過去,相當不要臉地搶佔了另一邊過來的人同時看好的位置,得意地朝他們嘿嘿笑了下。
再一轉頭,我靠!阿玉不見了!
這邊,顧如鈺已經放下了筷子,朝她的方向走近了兩步。穆玉對她點了下頭,兩人一齊在靠邊的角落裡站定。
“真的是你?我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他眸光深深地端詳著她,似乎是在審視她的變化,又驚又喜地說,“好久不見。”
穆玉直覺他的目光過於熱情了,尷尬地微移開眼,扒拉了下頭髮,沒話找話說:“是啊,好久不見。你們這是?”她疑惑地看向旁邊的那一眾襯衣西褲,不解地問他。
顧如鈺隨意地看了邊上的同事一眼,又轉回頭來,看著她微微笑說:“我們公司這幾天在S大做培訓,他們都是我同事。咦,你今天怎麼會來這裡?”
穆玉的嘴角不由一僵,乾咳一聲才道:“我正巧路過,就進來吃個便飯。”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真相。
“那可真是巧了。其實我們也才剛坐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吧。”說著,他就伸出手去,虛虛扶上她垂著的手臂,要把她往他們那桌引去。
“阿玉。”耳邊忽然傳來何羨仙的聲音,他自然地走到她身邊攬過她的腰肢,往自己那裡一帶,正好避過了顧如鈺伸過來的手。
何羨仙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那隻欠揍的鹹豬手,抬起頭來,狀似好奇地看向鹹豬手的主人,“你好,怎麼稱呼,沒聽阿玉提起過呢。”他輕鬆隨意地說著話,手上卻微微使了點力,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穆玉腰上的軟肉,又極其自然地用食指在她的腰上打了兩個圈圈。
穆玉身體驀地一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回去,倒是沒有阻止。何羨仙更加得寸進尺,同時對著顧如鈺警告地笑了下。
顧如鈺剛才滿眼都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壓根沒有留意到這個男人的存在,此時看到他親暱地挨著穆玉,自然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心頭不覺有些微澀然。
再注意到他手上毫無自覺的小動作,他的目光霎時一凝,嘴角卻依舊掛著得體的笑:“你好。”沒有跟他做自我介紹,反而把目光投向了的穆玉,誇張地叫道,“真妹,你居然拋棄我這個官配,另投他人懷抱,真是叫人傷心。”說話的同時,他還做出一副憾恨的哀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