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她臉皮薄,不見棺材不掉淚,陳寧寧笑得愈發奸佞,擠眉弄眼道:“切,你不用掩飾了,我都看見了。”
見穆玉還在裝糊塗,陳寧寧又賊兮兮地逼近她,一臉賊笑說:“聽音樂會哦!哇哦,小兩口吃完燭光晚餐,然後手挽手,肩並肩,一起聽場高大上的音樂會,陶冶情操,真真高雅。哎呦快老實交代,什麼時候談上的啊?”她越說越是嚮往,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雙手作西子捧心狀。
穆玉不著痕跡地推開她,眉心微蹙,淡淡道:“只是普通朋友。”
“不是男朋友嗎?”
“不是。”她答得乾脆。
陳寧寧“啊”一聲,從自己美好的夢境中走出來,失落地感慨,“好憂傷。不過玉子啊,你要是有男朋友了,可絕對不能瞞著我喲!”
穆玉失笑,跟安撫小朋友一樣摸摸她的腦袋:“嗯,我有男朋友的話一定告訴你。”
兩人回去後,咖啡正好也到了。穆玉一面喝,一面從抽屜裡拿出了音樂會的邀請卡。
淺灰色的小小方卡,鑲著銀色的花邊,精緻漂亮得不像話,手指輕觸,能清晰地感覺到它不同於一般紙片的清涼。左上方書寫著的“致穆玉小姐”驀地刺了下她的眼,指腹突覺一股化不去的熱度。
這是她渴望已久的音樂會,卻遲遲不得其門而入,哪裡知道,會在最後關頭被意外邀請。她知道,不是他,這張邀請函不會出現在她的手上。真是一個有心的人,她不過無意間提過那麼一字半語,他就記住了。真的只是他所說的“舉手之勞”嗎?她無法確定。
自從那次在公司門口偶然碰到嚴子俊開始,這兩個多星期來,她就經常“偶遇”到他。這種次數頻繁到本就細膩的她一下就警鈴大作,察覺到了不對勁。
尤其早幾天見面的時候,他還很突然地送了她一件小禮物,是一枚胸針,包裝盒上標著的牌子讓她暗暗心驚。她自然不敢接,他卻只說是陪妹妹去逛店的時候碰巧看見,覺得跟她氣質很配就買了,正好送給她配衣服。當時他送得很隨意,好像只是一張明信片,一點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回來一琢磨,她就越想越覺不對,這實在是有些不太尋常。那之後再遇到他,她就留了點心,應付兩句就跟他匆匆道別,盡力避免單獨相處。
可是現在,他派人把這個送到她面前,說是驚喜,她該怎麼辦?他究竟是抱著什麼想法送她這份禮,是朋友還是她暗吐口氣,理不出絲毫頭緒。
下班出門的時候,穆玉意外地看到嚴子俊本人出現在寫字樓外的拐口。
她微有些措手不及,就見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笑著說:“本來以為來不及,剛馬不停蹄地趕完了工作,看時間還早,正好可以陪你。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感動?穆玉提了氣,張了張嘴,又默默地閉上了。他是故意的吧?一定是!
除卻心裡的隱憂,跟嚴子俊一起聽音樂會的感覺其實還不錯。他知識面非常廣,也很健談,本以為他對這場小眾的音樂會並不會太瞭解,倒沒想到他對此也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其實穆玉一直不好意思說的是,她至今還不知道他的工作,原諒她一時疏忽丟了他的名片,因為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跟他還會有交集。認識以來,他不提自己的工作,她更加不好問起。只從這段時間的交流來看,他對時尚潮流非常敏銳,倒像是專門研究過一般。而且他對自己的穿著也很講究,身上的衣服到袖釦全都搭配得當,可稱得上是一絲不苟。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直到嚴子俊的手悄無聲息地摟上了她的肩,他的手指微微摩挲在她的肩頭,手掌的溫熱透過肩頭薄薄的衣料滲透進去,灼了她的肌膚。剎那間,穆玉渾身的汗毛根根豎起,炸得她脊背僵直,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猛地倒抽口氣,差點驚跳起來,強忍住身體陡然升起的寒慄,若無其事地側開了身,拂去了肩頭的熱度。
他詫異地看向她,眸中閃爍著什麼光亮,黑黜黜得深不見底,宛若沉著一汪深潭,正翻攪著什麼,要噴湧而出。
她不敢再與他對視,慌亂地撇開頭望向前方高立的舞臺,狀似專注地傾聽新一輪的奏曲,耳中卻只剩下嗡嗡嗡的轟鳴。
作者有話要說: 不耐煩等更新的親可以先去看看石頭的另一本小說喲~是同系列容逸的文。
那時,她剛進公司:
“聽說她跟咱容總關係不一般?”
“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我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