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聽你廢話,我就問你,他們今天訂了嗎?”
“這我哪裡知道。”沈依夏無語,她又不是包打聽,這種小事怎麼會過問。
何羨仙似乎很急:“那你趕緊問下!”
嘿,還使喚上勁了。沈依夏撇撇嘴,卻也沒說什麼,撥了號碼到樓下問了聲,掛掉後就說:“你問的時間可真準,他們正在打包。”
何羨仙眼睛一亮,興沖沖地跟要上場一樣:“少爺我今天心情好,就幫你這個忙了。”
什麼啊?
沈依夏還沒鬧清楚他究竟要做什麼,就見他最後吸了一口奶昔,站起來說了句“我幫你送”就急匆匆地走了。
哎她還沒說同不同意呢?
何羨仙找著藉口光明正大地跑去見心上人了,沈依夏依舊坐在位子上失神地望著窗外。此時盡力壓下去的往事就像是不定時炸彈一樣猛然炸了出來,震得她心緒難平。
去年年初,從來不管她的父母突然來過問她的終身問題,她覺得煩,就獨身一人去了拉薩散心。在去之前,她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一個人,沉靜,深邃,謙遜,和煦事實上,她根本無法用粗略的言詞來形容初見時的那種感覺。
那一天是傍晚,夕陽落下,整座山都是紅彤彤的,他孤單單地坐在山頂,仰望著遠處的景緻。她不知道遠處究竟有什麼值得他這麼長久地俯望,她只知道,那個瞬間,她的眼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他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天都黑了,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呼呼得傳來不知道哪裡飄來的風聲。直到望不見他的身影,她才恍然感覺到夜風的寒涼。
第一眼見到他,她就被他身上孤寂的氣息吸引了。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見鍾情,如果是,那確實是美好的。甜美到每一次回憶,她都能清楚地記得他那時的穿著,恬靜的神情與姿態。那天的情景就像是被相機拍攝,儲存到了她的心裡,久久不能忘懷。
只是後來,在慢慢接觸到他後,這種甜蜜的感覺漸漸地悄無聲息地帶上了讓人難熬的苦澀。她不止一次地想,他那時,是在思念他心裡的那個人嗎?求不得的樣子,是否就是像他那樣?
多麼可悲,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正如活著的人比不上死去的人,身邊的人哪裡又抵得過心裡的人呢?因為得不到,所以過去的一切,在經過一遍遍的過濾後,都只會剩下美好,這種美好只要品一下就是能讓人戰慄的滋味,抹不掉,消不去。
他是那麼坦然地告訴她,他喜歡一個姑娘,只是那人從來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喜歡他。他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把走歪了的路扭回來。他說的坦誠而直白,誠摯而懷念,她就跟著了魔一樣地更加喜歡他了。明知道他心裡有人,還是奮不顧身地要跟他在一起,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能佔據他心裡的位置。
可她還是失敗了。
不,是他們,他們兩個,都失敗了。
他想要忘記心裡的那個人,嘗試新的情感。她想要驅走她的身影,走進他的心裡。
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沈依夏至今還記得有一天他玩得特別瘋,笑吟吟的都不像他了。晚上她去找他,卻意外地發現他一個人窩在房間裡喝酒,門窗緊閉,裡面充斥著劣質的啤酒味。
他有些醉了,晃晃悠悠地開了門,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一下。那一眼,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是在不高興她的不期而至嗎?
她本想離開,卻不知怎的像是沒看見他的異樣,硬是嘻嘻哈哈地進了他的房間,還跟他討酒喝。
其實單身男女住在旅館裡大晚上的喝酒是極不安全的,她雖然平時跳脫慣了,可心裡自是有一杆秤的,這種情況下她應該要及時地離開。可她偏不,看到他異於平時的狀態,她居然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跟她相識以來,他從沒有失態過,在她面前,他一直是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這種俊秀的姿態雖然讓人心折,可看久了總讓人感到有種不舒服的距離感,她似乎怎麼做都走不進他的心裡。
在那之前不久,他才答應了要跟她結伴,從拉薩一塊往南行去,甚至還可以一起遊玩到家鄉。
他在S市,她在G市,兩個城市都在東部沿海,距離卻不近。那時她還想著,如果他邀請她去S市,她是該矜持一下拒絕個幾次呢還是不過事實證明,她想得太遠也太美好了,現實就是用來毀滅理想的。理想有多好,現實就可以有多殘酷。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也隱晦地表達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