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甩甩驢頭掙脫左左的桎梏,“嗯啊嗯啊”叫兩聲,朝長歌湊近兩步,拿驢腦袋去蹭長歌的手心。
左左同大灰齊齊看長歌。
長歌默了一默:“這大概是驢之初,性本色吧。”
左左:“”
只不過,大灰怎麼會和母驢關在一道?
長歌看蘇行。
蘇行便掩嘴咳了一聲,“我府上下人都是同疾風相處多年,許是不忍見它被糟蹋了吧。”
長歌怒:“四叔你覺得讓大灰和疾風在一起是糟蹋了疾風?!”
蘇行看長歌,從她紅豔豔的嘴巴看到她腦袋上翹起的一*,他又咳了一聲,“怎麼會?回頭我就讓人把母驢弄走。不過,長歌,感情貴在兩情相悅,若疾風不能接受你的驢,切不可勉強了。”
長歌點頭,摸大灰的驢腦袋。
大灰點頭哈腰,笑沒了一雙碩大的驢眼睛,對蘇行。
左左:這兩人一定都瘋了
這兩天都忙著陪左左,長歌自覺忽略了大灰,她就捧著大灰的驢腦袋一通蹂躪。在某一個瞬間,她突然抬頭,將將撞進她的四叔那帶笑的眼睛裡。蘇行就那般閒閒靠坐在留有長歌氣息的躺椅上,彷彿已這般瞬也不瞬注視了她好久。
長歌不知怎的就有些臉熱,她拿手當扇子扇風“四叔,你來我這兒是有什麼事嗎?”
蘇行:“自然是有的。”
長歌看他。
蘇行的視線卻是落在了長歌身邊,正同大灰玩瞪眼睛的左左身上,“宮中來人,傍晚會有人來接左左回宮。”
雖然知道左左是必須要回宮的,可乍然聽到這個訊息,長歌的心還是瓦涼瓦涼了一下。要跟左左分開了啊
☆、120。左左(12)
長歌有些小鬱郁,可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拒絕。她如果不想同左左分開,那麼,可以選擇回宮,但這條路也不好走。她聽衛姜有意無意提起,現如今,父皇同太子衛衍間的矛盾愈發激化,她是萬萬不能成為某些事的導火索的。
唉,長歌覺得自己活得頗無奈。
長歌的長吁短嘆自然是落在蘇行眼中的,但他的視線卻落去了左左身上。
左左已收回了同大灰瞪眼睛的視線,他拍拍衣服站起來,小腰桿挺得特別直,方才天真玩耍的7歲孩童一瞬間就遠去了。
左左身在帝王家。
在長歌長吁短嘆的時候,蘇行朝左左招手。
左左猶豫了一會兒,走去了他的身邊。左左對這個四叔並不排斥。
蘇行看左左,目中露出深思來。他說:“若不想回去,我可替你暫緩幾日。”這個時候,不知是否也感染到離別的氣氛,大灰突然驢叫起來。大灰身邊的長歌也就沒能聽見蘇行同左左的幾番對話。
儘管極力剋制,但左左的情緒仍舊有些失落,“不用了。該來的總會來,這是我必須要擔負起的責任。”
“哦?”蘇行的聲音裡露出意外之色來,他的手指在躺椅的扶手上輕叩,“那麼,你想讓那一份責任變得更大一些嗎?”
左左小臉上先是現出困惑來,看著蘇行甚至是帶了鼓勵的笑,左左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就怪異地看了蘇行一眼,聲音雖然稚嫩,但顯然已有了自己的主張,“我才不要咧!那個位置有什麼好的?整天累死累活!你看衛衍坐了那個位置,悲催死了,連喜歡姐姐也要遮遮掩掩不能公開”說到這裡,左左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就拿手捂住嘴巴,一雙同長歌極像的眼睛滴溜溜看蘇行。
蘇行煞有其事點頭,“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覺悟,不錯。”
見蘇行的樣子表現得好似不懂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的深意,左左就放心了下來。但他畢竟年幼,馬上就要離開心愛的姐姐,心中難免惆悵。
蘇行就伸手拍了一拍他的肩膀,“去找你姐姐玩吧。人生得意須盡歡。”
左左很想回他一句,“你整天和姐姐泡在一起,當然可以說風涼話了!”但左左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深刻認識到,眼前的四叔關係著姐姐今後的幸福生活,是得罪不得的。於是,他就支支吾吾說了聲“謝謝四叔”,轉身,屁顛屁顛跑去找長歌玩了。
傍晚時候,來接左左的竟然是衛姜。
長歌欣喜,既然是衛姜的話,那就好說話了。長歌提出要帶左左和衛姜去看燈會。雖然還未至上元節,但這個時候,衛都的燈會已經很繁盛了。前次晚間坐四叔的馬車從宮裡頭出來,途徑朱雀大街的時候,長歌就被那一盞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