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消失的那一瞬,衛衍清楚地看見蘇行俯下身去,在長歌的臉頰,或額上,或唇上觸了一下。
衛衍大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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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衍哥哥,親媽親親~
☆、154。戰事(25)
他腳下突然不穩,就踉蹌後退了數步方穩住自己的身體。他彷彿此刻方明白過來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他們長歌她不不會的長歌她怎麼可以
蘇行,他又怎麼敢
衛衍心中巨浪翻湧,一幕一幕的往昔在他腦中飛速略過,原本覺得稀鬆平常的場景,因為有了今日的所見,都變得不同起來
長歌和蘇行
原來不是突然發生,一切都早有掙扎,是他傻,是他笨,是他放羊入了虎口!
衛衍強迫自己去相信,長歌不會背叛他,她不過是年幼,她是被蘇行所誆騙!
對!必然是如此!
長歌連他這個兄長尚不能接受,怎麼可能去接受一個大過自己輩分的人去?
長歌她不糊塗,長歌她是非分明,眼下,她只不過是被蘇行的花言巧語所騙,對!定然是這樣的!
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在衛衍腦海中閃過,他立在原處,他的手背早已青筋暴起。
衛衍舉步,這個時候,他迫切想要見到長歌。
可是,半道卻有一個幕僚截住了他。
此幕僚姓孫,跟了衛衍多年,對衛衍忠心不二,且確有幾分真才實學。衛衍此次就將孫姓幕僚帶來了軍中。
孫幕僚四旬的年紀,面目精瘦,下額留一把花白的鬍子。孫幕僚攔住衛衍的去路,一拜到底,“殿下,屬下有要事相稟。”
“晚上來我帳中。”衛衍說罷就要走。
“殿下且慢。”孫幕僚難得表現出一絲強勢,卻是不放衛衍走。
衛衍皺眉,因為長歌的事,他的怒火正無處可發。
孫幕僚卻恍若未聞,他附耳去了衛衍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衛衍一震,狐疑看他,到底還是帶著孫幕僚回了自己的營帳。
衛衍在營帳的上首位坐了,他看向恭敬垂首立著的孫幕僚,眼內是陰鬱。
孫幕僚開口道:“殿下,眼下正是攻下涼城的好時機。”涼城便是長歌被挾持而去的那一座城。
孫幕僚繼續道:“陳國境內,涼城雖是小城,卻統御著方圓幾百裡內的土地。幾百裡內再無城市,可以說,這是一座孤城。若我衛軍拿下涼城,方圓百里內的土地便可被我衛國收入囊中。殿下,屬下查探過了,這方圓百里的土地盡是肥田,每年的出產不比我衛國的一個郡縣差去哪裡。此次陳軍大意,方讓我軍有了可乘之機,殿下,機不可失啊!”
衛衍的面色仍舊是陰鬱,但自他目色裡不難看出,他的心思已迴轉到了正事上。衛衍沉吟,“父皇令我得此次不可興兵。”
孫幕僚摸著一把花白的鬍鬚道:“皇上並不能預見到此次的順利。若皇上再次,臣敢保證,皇上也定是不願錯過此次機會。”
衛衍起身,他負手於後,在帳中踱步。
只聽孫幕僚又道:“此次領軍的衛老將軍在軍中病危,殿下才有機會得了這調兵的兵符,這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衛衍面對著硬著口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沒有得到衛衍的回應,孫幕僚也不介意,他只眯著眼往下說:“殿下該藉此機會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實力。”
衛衍的背就是一僵。
孫幕僚滿意在背後看著衛衍的反應,“殿下,屬下口快,但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自古以來,只有真正掌握了權利的強者才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之事,”孫幕僚緊盯住衛衍的背,“屬下聽聞,長歌公主已平安歸來。”
衛衍猛地回過身來,他看孫幕僚,目中有厲色,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孫幕僚竟也不杵衛衍,他只含笑將衛衍望著,“屬下是真心為了殿下著想。殿下若想得到自己心中所想,那麼,該做的一些準備確要開始著手了。”
衛衍望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長歌是被一陣吵嚷聲驚醒的。
軍中不會有她單獨的帳篷,她與蘇行同住,似乎兩人誰都沒有想過此舉有何不妥。
雖是木板搭成的臨時床鋪,但長歌心驚膽戰了那麼多天,驟然放鬆下來,自然是睡得天昏地暗。長歌自認自己的睡功了得,可即便這樣也被吵醒了,可見外面是有多吵。
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