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他張口而問。
“說好的吃飯,可你丟下了我,這可不是紳士該有的風度。”電話裡艾米的聲音似說笑,但明顯的帶有幽怨。
“我以為小宇會請你的,抱歉。”他說著眼看那片花海,花瓣殘落,葉深見墨。
“RAY,我希望陪我最後時光的人是你,不是他啊!”艾米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哭腔:“你一定要對我那麼狠嗎?”
莫晨海沒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撥拉了一隻正在凋零的玫瑰,於是花瓣紛落,只有大片的刺清楚的映在眼眸。
“RAY?你又不說話了嗎?你”
“艾米,和你交易的那個人是誰?”
“啊?”
“回答我。”
“我,我不認識他。”
“那給你的支票上總有他的大名。”
“RAY,你問這些做什麼?難道”
“回答我!”莫晨海的聲音透著不容抗拒的氣息。
“我沒有碰支票,錢是直接打到我父親的賬上的,我沒問過,也不想知道!”艾米的聲音抓狂:“這對我來說,是一次無奈的交易,是一次不得已的選擇,我並不想背叛你,我只是被生活所迫,RAY,你難道此時此刻還有和我清算?我已經身患癌症!”
“那又如何呢?因為你現在的病痛就能掩蓋過去?”莫晨海的眸子裡散發著痛色:“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別給我電話!”說著他掛了電話,看著面前的玫瑰,眼裡是憤恨之色。
他最不希望的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鄭家那個時期接受的唯一資金注入來自於父親的私產,這都說明了什麼呢?
電話再次響起,莫晨海一臉煩躁,他拿起來一看,是斐澤,接起:“喂?”
“少爺,我查到了,但這個事實,您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斐澤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
莫晨海的喉結動了一下:“說!”事實他已經知道,再聽一次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但是他需要,需要一股痛來讓自己記住恨。
“按照那個圖稿,在集團資料相簿裡找到了一副和其設計理念風格完全相反的圖,是鄭艾米小姐設計的。”
莫晨海閉上了眼:“圖紙賣給了公司”
“是的,但是圖紙現在被鎖封,相關的資料也被鎖了。”
“什麼?”莫晨海睜開了眼:“為什麼?”
“因為,按照這個圖紙特別指定的賽車,就是您父親去世時,駕駛的賽車,因為莫先生的離世,老爺把這個資料鎖封了。”
莫晨海拿著電話,手臂有些微的顫抖,他喘息了幾下開口問到:“我,我父親出事的那場賽事,艾米,是否,到場?”
“有記錄到場,作為設計師,她必須監察各項資料,以完善整個設計的收官,當然事後因為是新型設計概念,整個車子,圖紙也都被送去調查檢測,最後確認與設計無關,是,是您父親在車輛轉彎時,無操作”
莫晨海聞言一下呆住,繼而腦袋裡好像出現了一個畫面,熱鬧的賽場,喧譁聲四起,他走向父親,卻看到和父親交頭接耳的美麗笑臉
“啊!”莫晨海大叫了一聲,丟下了手機,抱著頭蹲在了花海的跟前。
痛,頭很痛,那種感覺想要撕裂一樣。
“晨海?”蘇葉從屋內跑了出來,看到莫晨海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急忙的衝了過去,看到電話散落,上面現實著斐澤,她一把抓了起來:“斐助理,晨海抱著腦袋喊痛!”
“立刻送他回莫宅,我去CALL鍾醫生!”
“好!”
蘇葉打電話召喚了小七,小七把莫晨海直接扛上了考斯特,車子便往莫宅駛去。
“怎麼樣?”
蘇葉緊張的看著鍾醫生。
“有好有壞,好的是,淤血已經有開始排散的跡象,壞的是,他內心受到了什麼刺激,整個人屬於,嗯,排斥逆反狀態,建議你們這段時間別太刺激他,讓他自己能緩和一些,另外,我會給他安排一個心理輔導課程。”
“心理輔導?”蘇葉驚訝不已,莫晨海竟然還需要這個?
“對,我和他說話他不回答,這很少見,封閉的第一因素,往往是對現實的抗拒和不接受,莫總可有這個‘前科’,我想他必須排解一下。”鍾醫生說完掃了下屋內的人:“現在我們最好,都出去,讓他一個人靜靜。”
蘇葉看著莫晨海雙眼呆滯的看著前方嘆了一口氣,聽話 的和大家都出去了。
屋內莫晨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