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幽瞧了瞧弄箏,這些事兒是她在具體負責。
弄箏走了出來道:“這是內庫南果房分的,宮裡大小主子那麼多,撿來撿去自然有碰損的。”弄箏是不屑蘭才人的,她這般舉動,不說各位主子,就是做奴婢的都瞧不上,況且當初蘭才人陷害亭幽,雖然沒得逞,但弄箏對她可沒什麼好印象。
“弄箏姐姐說的可不對,剛才我們才人已經說了,怎麼婷才人那兒的果子就是好好兒的?”蘭才人身邊一個伶俐的丫頭站了出來。
其實婷才人也好,蘭才人也罷都是不受寵的,連宮裡大晉封,定熙帝都將她二人忘了,可想一般,不料今日卻比上了。
弄箏可受不得人說她不對,反嘴道:“你們怎麼就看到婷才人那兒的果子了,又不是一個宮的?”
“我們才人去婷才人那兒做客看見的。”
“你都說是做客了,招待客人自然是撿好的出來。”弄箏得意地辯道。
那宮人臉色一變,含著諷刺道:“弄箏姐姐何苦這般為內庫房的人辯解,咱們誰不知道內庫房的小謝公公同你是什麼關係?”
弄箏的臉色也變了,變得憤怒難看,“你說是什麼關係?”
那宮人嘴角一挑,“不就是假夫妻麼?怎麼你做得出,還不許我們說?”
“你”弄箏氣得上前恨不能撕了那宮人的嘴。
“弄箏。”亭幽越聽這話越不對,怎麼又扯上了什麼小謝公公。這位小謝公公亭幽是知道的,她新官上任三把火,換下賢德妃舊人的時候,這位小謝公公是弄箏推薦的。
弄箏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對亭幽道:“娘娘您別管,我倒要同她撕擼撕擼,怎麼有這麼冤枉人的。”
弄箏擰頭對那宮人道:“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可別在這裡胡說造謠。”
亭幽是瞭解弄箏的,這丫頭心高氣傲,脾氣又有些火爆,如今被人當眾說她與太監對食,她如何忍得下這口氣,所以也不再開口。
“看見的人多了,那日你們在西苑問幽亭外面私會,親嘴咂舌的,當眾叫媛貴嬪身邊的荷彩姐姐看見了。”那宮人說得振振有詞。
在座眾人都是一驚,但聽那宮人說得句句鏗鏘有聲,都信了八分。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同他,同他,你把荷彩叫來對峙。”弄箏咽不下這口氣,走上去就開始推搡那宮人,將她推得一個趔趄。
哪知道無巧不成書,這會兒功夫荷彩正扶了媛貴嬪進屋,被那宮人一撞,荷彩沒扶穩,媛貴嬪後腰撞在了高几轉角上,大呼一聲“我的腰”就跌倒在地上,捧著肚子大呼痛。
“血,血,流血了。”有人尖叫出聲。
頓時屋子裡就整個亂了,弄箏一臉慘白,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亭幽白著臉起身,“都不許吵,趕緊將媛貴嬪移到內室,去傳太醫,不,再把穩婆也傳來。”女子生產老祖宗也同亭幽說過,這孩子到了八個月就算有個什麼閃失,若及時救了,生出來也能活。
在事情發生的一剎那,亭幽便知道弄箏若想活命,媛貴嬪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萬萬不能有事。
抱琴和穗兒也是機靈的,有條不紊地將閒雜人都清理了出去,只媛貴嬪一直抓著賢德妃的衣襟,“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賢德妃尷尬地看著亭幽,亭幽對她點點頭,多個人證明也好,她可是沒有害媛貴嬪之心的。
李太醫來得極快,媛貴嬪懷孕後都是他在診脈照料。
“貴嬪娘娘這是要早產了,得趕緊準備。”李太醫瞧了瞧媛貴嬪的情形對亭幽道。
亭幽點點頭,“李太醫儘管吩咐。”
一時間和曦宮的人都動了起來。
定熙帝下朝後聽聞此事,當下也來了和曦宮。
說起來從敬太后去後,亭幽就再沒見過定熙帝,如今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生產而來,咋一看,只覺得人有些恍惚,心裡酸澀難言。
“怎麼回事?”定熙帝大馬金刀地坐在內室外的榻上。
媛貴嬪大約也是聽見了定熙帝的聲音,大聲叫道:“皇上,皇上,皇上救我。”
定熙帝聽得皺了皺眉頭,看向亭幽同賢德妃二人。
亭幽算是當事人不好開口,定熙帝便對賢德妃道:“德妃,你來說。”
☆、第 36 章
賢德妃於氏靜了靜;然後道:“其實也沒為個什麼,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弄箏同蘭才人身邊的淺草起了衝突;一個不慎推了淺草一把;剛好撞在媛貴嬪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