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對視著,似乎在等對方的開口。
張昕優雅地坐在榮飛的對面,榮飛的目光從張昕的玫瑰色羊毛衫往上看,目光停在她臉上,她的頭髮盤成高高的髮髻,白皙的額頭光潔如玉,他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因為總皺眉,川字紋已經深深地刻在了臉上。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他會將她當成三十出頭的**。但他知道,她已是四十開外的中年了。現在找一個陌生人評論,絕對不會將自己跟她當作同齡人了。
“兒子呢?上幾年級了?”張昕終於先開口了。
“初三。你呢?”榮飛發現他並不知道張昕的詳細情況,甚至不知道她的孩子是男是女。
“比你家的小一年,初二。怎麼樣,孩子學習還好吧?”
世鵬的學習無論如何說不上好,在班裡只能算是中等生,但榮飛還是說,“還行吧,馬馬虎虎。”
或許以孩子開頭是一個不錯的話頭,張昕看榮飛一臉平靜,毫無喜怒。
“真想不到,你兒子馬上要上高中了。回想我們在一起念高中的時光,就像昨天。對了,常見曹俊斌嗎?”
“不,不常見。他很忙,大家都在忙。”在省地稅局當著副局長的曹俊斌確實比較忙。
“是啊,是啊。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至少五年了吧?”
“是的。那次的氣氛比較壓抑,所以記得很清楚。”那次是曹俊斌父親突發腦溢血去世,作為老同學,聞訊過去弔唁慰問。彼此簡單聊了幾句。
“還怕你不給面子呢。無論如何,我要謝謝你,謝謝你能來聽我當面道歉。”
“道歉?為什麼道歉?”榮飛的眼神銳利起來。
“因為蘇總。”張昕坦然地迎接著榮飛的目光,“如果沒有恆運的瞞報礦難,蘇總的悲劇不會發生。但請你相信,蘇總的遇難或許不是意外,但絕非恆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