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去,覺著後來在大型晚會上累次演唱的《愛我中華》似乎還沒有問世。對於歌曲的剽竊已經麻木了,剽竊就剽竊吧。放下電話就想到了這首歌,可是不能現在給她,那樣太驚人了。還是過兩天吧。
接電話的時候邢芳就在旁邊。甄祖心還向邢芳問好,所以當邢芳問榮飛是不是甄祖心的電話,榮飛如實說了。
邢芳對音樂幾乎一竅不通,流行歌曲沒有一首能完整唱下來的。榮飛在結婚後曾買了個小巧的飛利浦音箱,有時候也聽聽歌帶。邢芳對丈夫會寫歌感到迷惑,也為與甄祖心的關係感到迷惑。從女性的直覺出發,邢芳不願意榮飛和甄祖心來往。甄祖心太出色了,太紅了,喜歡唱歌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她的。儘管榮飛給自己講了和甄祖心結識的始末,但還是感到不安。尤其是甄祖心專程從北京趕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以她眼下的身份無疑是光陰如金,不是非常看重的關係怎麼會專門來?可是邢芳一直在提醒自己,榮飛不是貪花好色的人,更不是見異思遷的人。自從與他相識,除了對自己,沒見過他留意其他任何女人。自己不應該懷疑或多心什麼。
可是就是忍不住,“你有時間寫歌嗎?”
“現在哪有時間?不過原來存了幾首。既然是國慶,那就好辦。”榮飛找出紙筆,先默寫曲譜,然後又填上歌詞。大概用了一個鐘頭就搞好了。
“原來你寫了很多嗎?我聽三姐說常靜那裡有你的專輯,常靜可是你的崇拜者啊,讓她知道你還有沒發表的歌,不知道小妮子該是怎樣的表情了。”邢芳拿過榮飛寫在稿紙上的歌曲看,譜子她看不懂,“詞很不錯呢。適合國慶唱。”
“沒個口琴,否則我可以吹給你聽。這樣吧,我唱一遍,這個調子比較高,我恐怕唱不起來。”榮飛拿過稿紙,對著哼了一遍歌曲,很熟練。隨即發現錯了二個樂符,急忙糾正了。
榮飛認定自己曾有一次前生了。歌曲是那麼的熟悉和親切,或許夢境就是自己的前生。榮飛不僅為自己慶幸,終於避開了前生的大多數遺憾,對邢芳,對父母,現實都比夢境幸福的多。只有那個廠子,算是和自己再無聯絡了。
“說起常靜,那丫頭倒是懂事了許多。和三姐的關係正常了呢。”
“是啊,也是三姐的心病。我知道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又怕影響他。”他當然是指常乾坤。如今也算是一方諸侯了。農機廠正在熱火朝天地搞轉產呢。榮飛借給老常的300萬已經用掉不少,補發了兩個月的工資,報銷了一部分積欠的藥費,職工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了,常乾坤帶人去了廣東調研產品,而邢菊第一次主動留在家裡照顧常靜,沒有跑到妹妹這兒來。
“這倒是應該。我不曉得計劃生育的現行政策,等我諮詢一下。”邢蘭回了十里坡,這段時間白天魏瑞蘭會上來幫媳婦做飯帶孩子,晚上邢芳自己就可以了。福常已經在三中正式開學,住在二樓母親那兒,這段時間奶奶跟著回來了,被叔叔接了過去,弟弟卻留在傅家堡老宅。
“甜甜,早些洗澡睡覺吧。”邢芳對甜甜說。甜甜一直在屋角聽他們的說話,不吭氣。甜甜對榮飛好像比邢芳近一些,有事都找榮飛。
“是,阿姨。”甜甜站起身來,小丫頭自理能力很強,甚至可以手洗自己的衣服,邢芳每次發現都制止她,讓她丟到洗衣機裡。榮飛給甜甜買了好幾身衣服,完全換得過來。
等甜甜回到她的屋子,邢芳低聲對榮飛說,“孩子還是有心事。”
“慢慢就會好的。現在搞一胎化,其實問題也蠻多。我們好了,有了個女兒,指不定將來要沾甜甜的光呢。”榮飛微笑著說,“帶孩子很累的,洗洗腳早些休息吧。”
邢芳覺得榮飛過於老成了,行事說話總透著過度的成熟,就連平時的讀書看報也與自己有著很大的不同。他對娛樂類新聞根本不感興趣,而是關注政治經濟類的報道。讀書以古籍名著為主,自己也算學中文的,比起文史的功底差他遠了。偶爾在備課時遇到點問題,他總能講的很透徹------
之前因甄祖心電話帶來的些許不快早已煙消雲散。
第二天榮飛意外地接到音樂學院秦武陽的電話。很多年沒有來往了,電話一定是甄祖心告訴他的。秦武陽問及榮飛給甄祖心國慶晚會新歌的創作,榮飛說昨晚已寫了一首。秦武陽本來是受昔日的學生所託,催催榮飛,怕他耽誤了。要知道歌手最怕的是沒好歌唱,有歌唱的話稍有點天賦的不紅也難。甄祖心更是嚐到甜頭的人,沒有榮飛的“催熟”,甄祖心即使鐵定出名,恐怕也沒有如此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