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當戰功城端著一碗飄散著濃郁的藥味的中藥跟一杯溫水走進書房的時候,星夜正坐在書桌前埋頭奮筆疾書著,滿頭美麗的青絲已經被她拿一根排紅色的髮帶,隨意盤起來固定住了,只留幾根細細的劉海垂落在額前,素雅的臉蛋沐浴在一片柔和之中,看起來,侄是多了一份婉約之美。
大步的走到了桌邊,將手裡的托盤輕輕的放到了桌角邊。
“寫了多少字了?”感性的聲音裡帶著一分柔和。
“剛剛寫了三千。”星夜頭都沒有抬一下,淡淡的回了一句,眉字間染著些許苦惱,手裡的筆時而轉動著。
“先把藥喝了,是媽特地吩咐傭人熬的,據說補身子。”戰功城端起藥往星夜跟前挪了去。
一股刺鼻的中藥味襲了過來,星夜立刻蹙起了眉頭,微偏著頭,淡然掃了那碗黑呼呼的東西,前些日子張清雯跟于丹倒是經常熬這些什麼補藥,補湯啊給她喝,喝得她都有些怕了,有些痛苦的垂下眼簾,低聲道“放著,我等下再喝,把報告趕完,我就喝。”
星夜那略帶著痛苦的眼神,卻沒由來讓戰功城心裡微微發疼,軟下語氣,溫和的開口。“聽話,先把藥給喝了,嗯?”
“你幫我跟媽說說吧,我已經喝了很多這些東西了,身體早就好了,以後不用再這麼麻煩了,我等下再喝。”星夜淺淺的吸了口氣,徐然抬起眸光,幽幽的望著戰功城,眼裡分明帶著一絲懇求。
“報告我給你寫,你把藥喝了。”戰功城倒沒有答應星夜,緩緩的伸手拿過星夜手裡的筆,輕輕的拉起她,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開始一手拿起那份剛剛完成了一半的報告細細的瀏覽了起來。
星夜這才淡淡一笑,自己寫報告給自己看,這事情也只有他這種古扳的人才能做得出來,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嘆了口氣,才緩緩伸手拿起那碗黑呼呼的東西,皺著眉頭喝了下去,然後迅速的按過了戰功城遞過來的溫水,將那股濃郁的藥味壓了下去。
似乎這寫報告的事情是他經常乾的,所以寫起來乾淨利落得很,唰唰的幾下,只見一行行龍飛鳳舞的字赫然躍在紙上。
“後天公益時裝展比賽,你來不來?”星夜微眯著眼,淡淡的望著奮筆疾書中的男子,幽然開口。
“有任務,就不過去了。”戰功城沉聲道,眉字間夾著一絲淡淡的疲憊,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歇過,“康蘭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嗯,我會讓她好好工作的,今天的事情會不會讓你為難?”星夜終究還是將心底的疑問講了出來,盈盈雙瞳擾如暗夜星辰般,定定的鎖住戰功城那張深沉的臉龐。
戰功城動作微微一滯,有些驚訝的抬起眼,若有所思的迎上星夜的眼神,幾秒鐘過後,才莞爾一笑,“你這是在內疚嗎?”
“你看我像內疚的樣子嗎?”星夜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嗯,坐好,安靜一點,趕完報告就去休息,我明天一大早要回軍區。
戰功城落下這麼一句,手裡的筆再次揮舞了起來,而星夜,倒也是很聽話的閉了嘴,幽幽的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執著筆,勾出了一個又一個剛勁有力的字。
本來還是挺精神的,但是看著看著,竟也就犯暈了,很快就靠著戰功城睡著了,直按趴在戰功城的肩頭,睡得很安穩。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戰功城徐然轉過頭,一副恬靜的睡顏躍然呈現在眼前,他沒有動,就是靜靜的坐著,看了良久,然後才吸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輕輕的抱起她,緩緩的回到了臥室,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再小心的蓋上被子,摸了摸那凌亂的髮絲,落在一個微涼的晚安吻之後,才悄悄的出了臥室。
月色一點也不美好,遙遠的天邊只有幾顆孤寂的寒星在努力地釋放著那蒼涼的星光,寂寡的風帶著冬夜的冷冽犀利的從天台上劃過,簾子亂舞,一股淡淡的煙味充斥著整個走廊,昏暗的燈光也無法遮斷那道高大而蒼涼的身影。
張清雯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戰宅裡的燈都熄滅了,唯一的光源,便是走道里那幾盞微弱的壁燈,光線不怎麼好,很朦朧,也很蒼涼。
當淡淡的煙味傳來的時候,張清雯便皺起了眉頭,戰無極不吸菸,戰老首長他們估計要過上好幾天才回來,家裡抽菸的人,便只有她那一向內斂深沉的兒子,戰功城。
邁著步子,緩緩的往天台走了去,一手提起那亂舞的簾子,果然,只見戰功城正孤抽的坐在天台旁邊的椅子裡,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兩個酒瓶子,其中的一個,已經空了,另一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