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遙望著夜幕下的刀光血影,沙啞著嗓音說:“做我們這一行的,註定一輩子孤獨。”
急促的腳步聲擾亂了這過分的寧靜,黑衣人看了眼那偉岸挺拔卻蕭瑟的背影,用眼神詢問了下一旁的皮特。
“什麼事?”
“發現餘墨臣下落了!”
“好,我知道了,一定要盯住,不能再讓他跑了!”
黑衣人一頓:“他跑不了了。”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傻了。”
皮特一愣,示意他可以離開了。面向毫無反應的施鵲伯:“老大?”
暗暗嘆了口氣:“走。”
三個黑影迅速的越過墓園,施鵲伯裹緊風衣,回頭最後看了眼施功淵。回頭的剎那,險些跌倒。凌末淚眼婆娑,微微顫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施鵲伯:“鵲?是你嗎?”
施鵲伯立在原地,半張臉縮在風衣裡:“讓開。”
“我不讓!”凌末倔強的擋在他的前面。
“我叫你讓開。”他的聲音不大,卻淡的生疏。
凌末的心裡突的空落:“你不是施鵲伯~”真的他不會對她這麼冷的~
低下眼瞼的剎那,施鵲伯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一絲冰涼。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殺死黑羽卓的兇手其實是凌末,那份違逆自己心意的沉默讓人窒息。馬路一直都在揹著一個殺人犯的罪名,他卻遲遲對凌末下不去手抬起眼瞼的那刻,一切都歸於平淡和冷漠,一個閃身,疾速越過她。快步的走向等待的皮特
“施鵲伯!到現在你還沒認清馬路嗎?!她要結婚了,對方是你的好朋友柏濯,所有的陪同卻是你爺爺施功淵一輩子打下來的心血!”凌末的情緒激動,滿面淚痕聲嘶力竭的對著施鵲伯眼看要消失的背影嘶吼。
皮特看著這個因為得失,因為境域,因為一切而失去理智,變得瘋狂的漂亮女人,衝上去想要扯碎她的面具。被迎面的施鵲伯攔住:“你還想袒護她?她殺了黑羽卓,她是個殺人犯,她需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她還栽贓陷害,害的馬路夫人遍體鱗傷”
“那就報警!”他沒再看昔日自己視為紅粉知音,貼己好友,好哥們的凌末。一個人如果對另一個人從極度信任到極度失望,那種可悲難以言狀。
墓園的風過於空寂蕭靈,捲起異地兩茫然的哀慼,凌末覺得,自己此時,和這裡,如此和諧。
人的皮囊好,總是會有許多利處。比如現在,小吃攤人流湧動,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孩忙碌的煮著湯麵,嘴裡還不忘招呼:“小海,這是那個桌子的~”
被稱作小海的俊美男人乖乖的按著女孩的指示一步一步利落的完成
施鵲伯若有所思的看著笑的猶如天使般單純的餘墨臣,身後的皮特和黑衣人興高采烈的打賭:“哎,你說餘墨臣是裝瘋賣傻啊還是真的?”
“我說假的。”
“那我說真的~”
“輸了怎麼辦?”
“我那一萬字檢查歸你~”
“我說你輸了!”
“我那一萬字檢查歸你嗎?”
“你別每回都耍賴不行啊!”
“行,那就來回真的,你不是被罰下個月打掃一個月的廁所嗎?只要你贏了,歸我了。”
“爽快。”
皮特從後座伸出腦袋:“老大,你說,這餘墨臣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施鵲伯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餘墨臣,頭也不回的說
“行,我一萬字檢查歸你了!”
“不是什麼就歸我了,你考證清楚了嗎?”
“老大的話不就是鐵證嗎!”
“老大那也是猜測,他也是猜的,不算啊不算~”
“你怎麼耍賴”
晚上11點,幾顆星星懸掛在墨色的夜空上。女孩和餘墨臣收拾著凌亂的小攤位,餘墨臣溫柔的把女孩額前凌亂的髮絲挽至耳後,那種溫馨
“去買一碗湯麵。”說著,施鵲伯走下車,走向小攤位。對著梳著長長辮子的女孩說:“給我來一碗湯麵。”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沒有了。”女孩的笑容爽朗乾淨,讓人很舒服。
餘墨臣怯怯的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最後一碗,笑著捧到了施鵲伯面前:“給你。”
“小海你還沒吃呢‘”
“姐姐沒關係,讓給這位哥哥吧~”
施鵲伯笑的溫和:“謝謝你了。”
他細緻的品嚐著,發現裡面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