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毛。
很快到家,李蔚華用件衣服兜著四五個手機甩上車門,一路小跑去座電梯。直接奔的就是“陳卓家”。進了門,小珠詫異道:“先生剛回來,到樓上去了。”
樓上不在,又去到“春宮”,陳卓顯然剛進門,正在脫衣服解領帶。見他回來也詫異:“你不是說還個把小時嗎?”
李蔚華嚥下一口氣,儘量平靜道:“提前回來,看你是不是撒謊。”
陳卓顯然聽出話中玄機,頓了頓說:“說過我不會再騙你。”
“那你今天晚上在和誰吃飯?”
“以前的人。結束晚餐。”
“真是有情有意。”
陳卓不說話,站在那沉默的凝望著他,李蔚華只覺得太陽穴崩崩直跳,將手裡兜著的手機一古腦砸到地板上去。
喘一口氣李蔚華坐到沙發上去,將腳下的手機零件踢的到處亂飛。歇了半響陳卓倒了杯水來給他,全部被他推灑了。
陳卓又倒一杯來遞給他:“別生氣了,真的是結束那些關係。”
“還有多少要結束?”
“都結束了。”
“那你能不能做的隱秘一點,乾脆一點,不要讓我看到?這算什麼?一邊說著愛,一邊和別的人吃柔情分手晚餐?還不知道是不是分手。”
“是結束。不是分手。”
“不都是一樣?糾結什麼文字遊戲?”
又沉默了一會,李蔚華覺得自己平靜了點,說:“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陳卓依言坐下。
“那麼依你所說,今天晚上這是最後一個?你到底有多龐大的後宮,處理到現在?”
“沒有。這是唯一一個吃飯的。我們早就沒有性關係。象朋友多一點。”
“真美好,下床還是朋友。”
“好的。是我沒處理好。不該和她再見面。”
“那麼你還有別的什麼事和我說的嗎?一次給我個痛快。不要我碰到一次你坦白一點,這種坦白讓人覺得廉價!”
“”
陳卓沉默了一會,說:“確實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你說。”
“處理關係時候發現了麻煩。有一個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是聖誕節前發現的。現在已經七個月了。”
李蔚華這下真覺得馬蹄踏過腦袋,有點發懵,鎮定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你的意思是?”
“和她商量了很久也沒商量通。她執意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那你的意思是?”
“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和你商量。恐怕以後不得不按月給孩子撫養費。”
“只給撫養費?”
“我不會和她見面的。只能付撫養費。不過要到18歲,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不如我們分手你去結婚?”
“我不希望分手。我也不會結婚。”
“那如果我希望分手呢?管你是去結婚還是怎樣。”
“蔚華。”
李蔚華只是瞪著他。
“蔚華。這是去年五六月份的事情。之後再沒找過她,才會拖到12月才發現。”
“我管你去死!!!”李蔚華撲過去打他,兩拳之後覺得自己的行為象個潑婦,只是抱緊了一口狠狠咬下去,隔著衣服血腥也很快瀰漫到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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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華只覺得身體的力量在一點一點流失,一點一點麻木。他頹然鬆了口,仰到了沙發上。陳卓跪在沙發邊握著他的手,撫著他的頭。
蔚華。
蔚華。他在說。
蔚華
握住握著自己手的那雙手。還是那樣寬厚柔軟,不過是冰冷汗溼的。
把它們湊到嘴邊吻吻,李蔚華開始說話:“那時候,握住這雙手,這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你是我的光,我的身體,我唯一的依靠。”
“每天我要看見你,我才有信心活下去。我才能知道我沒有被這個世界拋棄。”
“每個黑夜從噩夢裡醒過來,只有看見你才能覺得安心,這是我唯一的信任,是我的門,是懸崖上的繩,是一直一直陪我走下去的人,我要和你一起走出來,走下去,我要讓我接下來的生命都充滿愛,充滿力量,充滿美好的一切。我要一直一直愛你,並享受你的愛。”
“我一直以為我得到了愛。那麼溫存,那麼耐心,那麼忍耐。每天我都在對自己說,少一點任性,少一點依賴,我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