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到一年,他在地級市買了套房子,一家人都搬了過去,那時候二姐在那個小城市裡教書,三姐剛剛考上大學。
現在房子大概只有大姐會偶爾回來拾掇一下。大姐現在那小城市裡買了房子,鋪面,和姐夫做點小生意。
他是獨子,而且是超生。他和三姐的出生都交了不少罰款,搞的家裡很困難。父親也許有點重男輕女思想吧,但是在李蔚華看來並不嚴重,因為他對姐姐們也都很好,他的出生只是不習慣那時候的獨生子女政策。有了,就生了,是兒子,更好。
靜靜的坐了會,村子裡遠遠地有雞鳴狗叫,有人或者牽著牛,趕著羊在路上走。又指給陳卓看另一邊的一棟小樓,旁邊有操場,有籃球架,還有旗杆。告訴陳卓那是他捐資的希望小學。不過現在已經荒廢了,大概被用來當做村委會。孩子們都併到鎮上上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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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照在背上暖烘烘的,耳邊不時有蜜蜂蟲子的嚶嗡聲。他們起身順著小路又往側面山去。曲曲彎彎走了一段,繞出一段樹林,坡上墳地忽然多了起來。清明剛過,有些壓在墳頭的黃白紙還在,泛著日曬雨淋後的破敗顏色。墳前潑的飯菜也還有點痕跡,耳邊是野鳥在聲聲叫喚。
繞進墳地,李蔚華指著一小片五六個墳頭說這是他們家祖墳。這個是爺爺奶奶,那邊是太祖,那邊是叔祖。
李蔚華趴在爺爺奶奶的墳前磕了兩個頭,也沒帶什麼別的,將兩塊點心和一瓶子礦泉水放在墳前。
又繼續往前走,出了這片墳地有一片窪地。繞過窪地也有十來個墳頭,卻只有亂石磊的墳圈子,沒有石碑。李蔚華沉默的走了進去,從小鐘那裡接過來的點心,在六七個墳頭上各放了一塊。然後坐在某一個墳圈的石塊上。
陳卓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問:“這邊埋的是什麼人?”
“是我小時候的朋友。一共七個。”
“小時候我們□□個人總在一起玩,年紀只相差個三四歲,一個村長大的。雖然我不是年紀最大的,不過我是他們的頭。”
“剛上高一的那個夏天,我們週末從鎮上的中學回來,有時候就去底下的小河溝裡撈魚,釣蝦釣螃蟹。或者只是玩水。如果撈得的魚多,就炸好裝在罐頭瓶子裡頭帶回學校,再配上點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