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坦然的樣子。吳飛在原來所在的醫院養傷,除了照顧的保姆和管家,請來的護理,沒有任何多餘的保護。
林亞利理智清醒的說:“對吳飛來說,第一,恐怕他罪不至死。就算你和蔚華再怎麼想他死,恐怕其他人都會是這個認知。你想讓他死的話,首先因為王威的原因,家寧不會同意。”
“其實蔚華也並不想他死。只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關係。”
“其二,就算是想送他進監獄,其實也無濟於事。這種事情,蔚華經過一番調查取證詢問,就算是律師代理訴訟,也等於再一次展示傷口。完了之後按照法律條文判刑也很活泛,多幾年少幾年都說的過去。
吳家畢竟擺在那裡,就算是真的進去了,有多少效用?在裡面的一切吳家若伸手,我們根本管不到。做樣子的幾年出來,甚至只是一兩年出來,其實我們還結了天大一個冤仇。沒有任何好處。”
“天下沒有不偏疼自己孩子父母。就算是現在吳家姿態擺的很高,恐怕也只是想讓你們消氣,並不是真的想把自己孩子送進監獄。”
陳卓點頭:“從開始他爹擺那一副苦肉計我就明白的。”
“所以從純利益角度來說這麼做是得不償失,沒有任何好處和實際意義。”林亞利總結道:“還不如暫時把這一頁揭過去。真要教訓他,不如以後從長計議。當然我也只是站著說話腰不疼,純利益角度分析。”
最後林亞利說:“如果說只是想讓他不好過,目前已經不需要做更多。只需要把蔚華不是太好的狀態透露一點給他就夠了。不管是從其他人口裡傳來的訊息,還是我安排的人所觀察到的情況。其實他對蔚華不是沒有感情,目前只要讓他知道蔚華狀態並不好,而又讓他接觸不到,就足以折磨他一段時間。以後的打算,從長計議。”
週三博士和他的學生來了。當做一般的醫生和朋友介紹給了李蔚華。他們大概聊了幾句,李蔚華很敏感的意識到了,問:“您是心理醫生嗎?”
博士很爽快的承認了。然後說:“不過我想先成為你的朋友。你願意嗎?”
“我不知道。”
博士笑起來:“不行也沒關係,您願意有一個心理醫生或者說只是一個傾聽者,能夠在適當的時候聽聽你的想法。給你一點點建議,或者只是純粹做個聽眾。這樣行嗎?”
“我們還是試著做朋友吧。”
過後他和陳卓說:“放心。我沒有問題。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我只學會了兩件事,就是忍耐和堅持。”
“好的,當然。一直以來你都做的很好。可是你不需要一直忍耐。我就在你身邊。”
李蔚華笑著拉著他的手:“我只是在忍耐這一波的苦痛過去。很快就能振作。你一直陪著我,我很高興。不過,你的工作要不要緊?”
“如果一個企業隨時需要我,只能說明我的管理不到位。我的目標是哪怕我一年不過問,他們依然正常運轉。”
笑著摸摸他的頭:“就算一直是沒有我,一樣能運轉。只不過不再以我的方式。這樣也很好。”
隔天他想給姐姐打電話,正在想辦法編措辭。博士在旁邊建議道:“完全說謊,說你沒事,恐怕並不容易讓人相信。其實你可以承認你受到了傷害。不過現在已經很安全,並且正在治療康復。”
“可是我並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經歷了那種事。”
“當然。她們並不知道你經歷過那種事。現在也沒必要讓他們知道。你可以自己決定告訴他們多少。然後告訴他們你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有你信任的人陪著。”說著看看陳卓:“有嗎?你信任的人?”
李蔚華笑著把陳卓的手貼到自己臉上。
他又考慮了一會,然後打那個電話。姐姐果然十分焦急和情緒激動。她們得到的一切訊息是公司的謊話和網上的傳言。無可選擇的只能相信傳言。接到李蔚華的電話很快情緒激動的哭出來。李蔚華也被搞的熱淚盈眶。他承認受到了毒打,並且從三樓跌了下來。不過現在沒事情了。有樹枝的遮擋彈跳,下面又是花叢和鬆軟的泥土。有一點骨折,並不太嚴重,正在治療。他沒有答應她們來看他的要求,只是答應每天打一個電話回去。最後他問父母的情況,得知姐姐們並沒有敢把傳言和擔心告訴他們,就和姐姐們約定:
“就說我到國外短期進修去了。大概三四個月才能回來。明天我會給家裡打電話。”
過了兩天他和博士聊天時候說到為什麼堅持不讓姐姐們過來看他:“我不知道怎麼和姐姐介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