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如風的下巴壓在枕;頭上,一隻手拉過女人,覆在自己的手心裡,眼底混合著複雜的情愫,他醞釀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心蕾,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恨我。”
藥棉籤抖了一下,落在了床單上,床單很快就被染髒了,楊心蕾胡亂的擦著,誰知越塗越髒,楊心蕾握著棉球扔到了垃圾桶,抬眸的那瞬間,她問:“如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賀如風很快的否認了。
楊心蕾是瞭解賀如風的,既然他不想說那自己也不想勉強他,她微微一笑:“可以了,這幾天先不要洗澡了,飲食方面也要清淡一些。”
女人一邊收起藥膏一邊繼續說:“最近不要穿銀灰色系列的襯衫,那個材質會讓傷痕發炎的。”
*頭櫃上堆了滿滿的雜物,楊心蕾利索將它們收拾好,抬頭的瞬間,才發現男人一直望著他,可以說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心蕾敏感的性子令她有些不安,她蹲下,與男人的視線平齊:“如風,你也認為知夢的事情是我做的?”
賀如風挪動了一下身子,後背被女人擦過的地方涼颼颼的,舒服極了,他深深的呼吸:“如果我認為是你做的,我就不會替你捱打了。”
窗外,月光朦朧,星星閃躲,楊心蕾安靜的坐在床邊,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扇子,替睡著的男人扇著後背,好來緩解他的疼痛,待男人熟睡以後,楊心蕾開始把臥室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又把男人的髒衣服全部洗乾淨晾到了陽臺上,觀察著男人的嘴唇有些氣泡,想必是上火了,又查了一個食譜,熬了一碗冰糖銀耳紫薯羹放進了冰箱裡。
一切全部忙完後,都已經凌晨兩點了,楊心蕾一點睡意也沒有,用乾淨的消毒棉球將乾涸的藥膏擦乾淨,又重新抹了一層新的藥膏。
楊心蕾關上了主燈,只留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男人黑暗的側面輪廓讓她著迷,今天的事令她太過震驚,她萬萬沒想到賀如風能夠為她檔那一柺杖,她揚起幸福的微笑,其實他還是很愛自己的,女人輕輕的趴在男人的肩膀上,避開他受傷的地方,纖細的手指摩挲著他的短髮,輕輕的呢喃著:“如風,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黑暗中,一雙眸子‘倏’地睜開,女人的心裡話全部被男人聽到了,許久,直到聽到楊心蕾均勻的呼吸聲,賀如風才小心的伸出一隻胳膊將女人攬在懷裡,小聲地說了一聲:“好。”
凌晨五點鐘。
古堡悉悉索索的響動吵醒了熟睡中的賀如風,男人披了一件外套下了樓,是
管家攙扶著賀老從醫院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幾個醫護人員,林知夢躺在擔架上,賀一博在一旁替她蓋著毛毯。
賀老滄桑的臉上佈滿了愁容,見到賀如風后,使勁用柺杖砸著地面,怒氣衝衝:“楊心蕾呢?讓她給我滾下來,她把我的親孫子給害死了,我要讓她償命。”
“爸!”賀如風快步下了樓,掃了一眼假寐的林知夢,冷聲說:“這件事不是心蕾的錯,也許其中另有隱情,心蕾不是那樣的人。”
林知夢閉緊的眼球動了一下,偷偷的捏了一下賀一博的手,於是,他把話接過來,字字珠璣:“大哥,做人要有良心,大嫂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卻幫著她說話,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賀如風冷冽的眼神‘倏’地掃了過去,讓賀一博閉了嘴,他眯起危險的眸子,繞著林知夢轉了好幾圈:“心蕾害死了你的孩子?誰可以作證?”
“知夢,知夢可以作證。”賀一博迅速的狡辯。
賀如風鄙夷的輕哼一聲:“那就等她醒過來以後再說吧。”
說完,男人朝醫護人員擺擺手:“將二少奶奶送回房裡,爸,您*沒睡上去休息吧。”
血液升高的賀老無暇操心,只好作罷,在管家的攙扶下上了樓。
偌大的古堡,說不清的冷清,賀如風在所有人退下後上了樓,吻了一下睡夢中的楊心蕾,他整理好自己,給楊心蕾留下了一張紙條後便去了公司。
當楊心蕾醒來的時候早已是八點半,摸了摸床邊空空的,她趿拉著拖鞋下地,無意間掃到了床頭櫃上的紙條:
心蕾,我去公司了,今天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吧。
楊心蕾疑惑的握著紙條,為什麼男人會讓她去醫院檢查身體?她生病了嗎?
古堡的門鈴‘刺啦刺啦’的響著。
傭人前去開門,片刻,手裡捧著一個大大的包裹來到了楊心蕾的臥室。
“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