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連忙就轉移了話題。
“難說,我看天上一點雲都沒有。”這些天為這個事煩心的人顯然不止一個。
“這才幾月,再看看。”
“咱村裡好些人今年都種水稻,這天真要旱了,到時候可就遭殃咯。”
“怕甚?往年別的地方再怎麼旱,咱村這條溪也沒幹過。”
“這天要旱了,山上的泉水還沒流到咱地頭上就幹了,溪裡倒是有水,這老胳膊老腿的,一擔子一擔子挑去啊?”
“我看還是少種點稻子好。”
“這都到插秧的時候了,現在又放水曬田,地還得重新翻,多費工夫啊?”
“我看稻子就算了,青菜少種點。”
“咱村的菜好賣,要不種菜,得少掙多少錢?”
“那還能有啥法子?我看去年冬梅他們家賣紅薯幹就不錯,還有那誰家,把馬鈴薯切片曬乾了賣,不也掙了些錢?”
“”
這一晚這些老人圍在一起說了許久,第二天,羅老漢就找羅蒙說了這個事,讓他今年少種點蔬菜。
“這能說得準啊?”羅蒙問道。這才幾月,就能看出來今年夏天秋天是啥氣候了?
“□不離十。”村裡好多老人都是種了一輩子莊稼的,種莊稼那不就是看天吃飯,大家夥兒對這天氣的事都很上心,看了一輩子,有些人多少就摸出了一點門道。
羅蒙沉吟片刻,說道:“那我這幾天讓他們搶種一批蔬菜下去。”
“你這孩子咋就不聽勸呢?”羅老漢有點急了。
“這真要旱,人就不用吃菜了?放心吧,我這兒挨著小溪呢,澆水方便。”羅蒙像是打定了主意。
“那得費多少工夫?”羅老漢還是不認同,這萬一要是種不成咋辦,都給乾死了咋辦?光是人工都是一大筆錢了。
“我這兒這麼多水溝可不是擺設,實在不行,到時候再買個抽水機。”
“你就不能穩妥點?”羅老漢嘆了一口氣,以牛王莊現在的情況,種點番薯、土豆、黃豆什麼的,也是能掙錢的,何必去冒這個險?
“爸,你不知道,咱們這地界,不僅是咱們村,連咱們縣裡,灌溉系統都很不成熟,今年天氣要真的旱了,到時候菜價可就高了,這點風險怎麼冒不得?再說了,就算天氣不旱,我多種出來的菜還能醃了賣,沒多少風險。”富貴險中求,掙錢的機會擺在眼前,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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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大灣村的村民好容易才盼來的兩場毛毛細雨;竟是連地裡的泥土都沒澆透。
羅蒙一方面安排人手搶種了一批蔬菜下去;另一方面,自己又帶著幾個人忙著改造牛王莊上的灌溉系統。原本他們修的那些分佈在牛王莊各處山坡田地的水溝都是帶斜坡的;山水沿著溝底的坡度溜溜流過,除了那些特意挖出來蓄水用的大坑;水溝本身並沒有絲毫的儲水能力。
羅蒙的這一次改造,就是在水溝裡築起一道又一道的小水壩,用這些小水壩在溝裡攔截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水庫;這些水池雖然不大,但是它們的儲水能力也不容小覷,尤其還不用多佔任何地方。
等真正到了乾旱的時候,山上的泉水就會變得很細,這些水池的作用就是儘可能地留住更多的山水,好讓牛王莊上每天早晨和傍晚兩次灌溉有水可用。
農曆四月份,牛王莊上的枇杷樹上已經掛上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枇杷果,要是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一個月,它們就會相繼成熟。
村子裡的情況卻很不妙,隨著天氣越來越熱,田地也越來越幹,種了稻子的農戶不得不每天早晚兩次巡田,有時候中午還得多巡一次,生怕一個不小心幹了田,地裡的稻子會被曬死。每家每戶的田埂都被反覆加固過,從山上引水下來的那幾條水溝更是被修了再修。
家裡種了菜的,也不得不開始每天繁重的澆水工作了,聽說鎮上的蔬菜已經開始漲價,從前這個季節不過一兩塊錢一斤的小白菜也都經漲到了四塊錢,這對一個山區小鎮來說,簡直已經趕上春節的物價了。
牛王莊上,等到稻田裡的秧苗長得壯實些了,羅蒙就打了杜國棟給他的那個電話,訂購了一批蟹苗回來。果然像杜國棟說的那樣,這家人賣的蟹苗雖然在價格上沒什麼優惠,苗兒卻很壯實,長途跋涉運來牛王莊,一隻只的竟然還是那麼生龍活虎。
這些蟹苗被倒進田頭,開始的時候還是烏泱泱一片,要不了幾分鐘,這些小小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