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愉是代替他把話說了出來,嘆道:“大人不說,事實真相便是如此。既然大人家臣願為大人赴死,大人何必責怪於心,又何必牽連於無辜人士?”
“我牽連無辜人士?”司徒勳絕不會苟同自己與公良是同等惡劣性質的人。
季愉點點頭,先是指向他握住她肩膀的手:“大人力氣大,實乃神力。”
司徒勳驀地縮回了手,想到她本來就是女兒身,剛才這麼用力都不知有沒有傷害到她。為此他臉上有點兒困窘,吶吶道:“除此之外?”
“大人家臣口中之樂芊夫人等人,皆我相識之人。想必夫人等人與隱士遇害毫無關係,大人強留夫人等人在身邊,不是牽連無辜人士?”季愉此話以試探為多,因此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司徒勳面對她如此認真的表情,本是心軟了下來。然很快,他心裡浮現出另一個念頭:她如此咬定,不可能是自己所想,肯定是有人慫恿。這個人,不作二想,絕對是公良。
這個時候,又有百里貼在他耳邊嚀道:先生,此事不能就這樣隨公良所願罷了。而且,不定是公良所願,且有可能是天子指使公良等人所為。若是如此,我們更不能妥協於天子。我們是握著籌碼要來和天子談判的。
司徒勳心裡搖擺不定,為難一個弱女子,絕不是他所願。但是,他肩上負的重任,又不允許他放任同情心氾濫。
因而只能由百里替他動手。
季愉見百里起身向自己走來,好心勸說:“你切勿魯莽。我是跟隨大人進宮,無論出了何事,大人必會追究。”
百里諒定她是嚇唬他,執拗地說道:“我帶你出宮,讓你與貴女叔碧等人見面,不是囚禁你。”
話說得多漂亮,本質不會變。季愉爽快地答應:“我隨你走一趟,只要你能把我帶出宮。”
於是百里與司徒勳說,語氣很堅定:“先生你先在此候著等天子召見。此事由我來辦。”
司徒勳看看他,又看看季愉,眼中的猶豫與不忍,使得他一臉的迷茫神色。在季愉眼裡,他真的很像一隻只有身材高大的狗熊,有些笨拙,因此舉步艱難。她可憐他,這時候真的可憐他,而不是他可憐她。
一個人,若常常心裡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