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媼!!”仲蘭淒厲地叫了起來,眼看著那群凶神惡煞的武士們向她這邊徑直過來。
呂姬渾身的血往頭部湧著,使得雙目血紅地瞪著武士。在這個時候,她明白,是權力在做事了。這裡她人的地盤,她也找不到能保她的人,只要那個權力最高者下令。偏偏現在是她最大的死對頭在做主。
她的一切,即將消亡。此時再不爭,不逃出條血路——
當即拉起女兒,她向季愉本人的方向衝去。
狗急跳牆便是這樣的情形。
眾人連串的驚呼聲中,只見刀光劍影一剎那,血花飛濺。這髒汙的血卻是連季愉的髮梢都未能沾上的。那把長長的武士刀瞬間抹了呂姬的脖頸,又穿透了仲蘭的胸口。一刀兩命,刀法精準。持刀的人在兩個女人斃命之後,收起手腳屹立在季愉面前,一身玄衣如石像,劍鋒上還淌著熱血。
“欒家,欒家的葵士大人——”有人急促地報出對方顯赫的身份,伏低頭。
連那個大名鼎鼎的欒家世子都臣服在季愉腳下了,沒有人敢再出一口大氣,在這個被四周持刀的武士緊密包圍之下。
曹悠在阿慧的扶持下瘸著條腿走近到姐姐曹晚身邊,得以見到了血場的近況。見那個呂姬被抹了脖子後,死狀是眼白上翻,醜不可言。仲蘭的胸口被刺破了個大窟窿,死前乃驚恐萬狀。兩者死相都甚為恐怖,她不得不望一眼便轉過了頭,待人將屍首抬下去,預備抬去廣場暴屍。也因此,她對於已輝煌上位的季愉,又懷多了層深深的敬畏。雖說早在季愉鼓勵她鞭笞監工的時候,她已有所覺。
不止曹悠,曹晚也是如此,少有的聚緊了眉。
沒有想到,這個女公子,竟是如此能使得出狠辣的女子。再說了,季愉不是拜訪了葵士後無功而返嗎?什麼時候葵士潛入了上卿宅邸行事?
此女公子的心思,高深莫測啊。是否該儘快聯絡上卿大人告知此事。
不!眼角一瞟,能見到季愉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卻是很尖銳地捉到了她投來的目光。那副神態似乎在說:早知如此了。
曹晚心中當即一轉:此事暫不告知上卿大人為好。到底,她是曹家宗女,服侍宋主之人,即便為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