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泡酒喝!”
“哈哈哈哈,長安的姑娘和我匈奴一樣,潑辣得很啊。”絡腮鬍子瞧著鄭玲,很是開心地笑說道。
一聽是匈奴人,鄭玲有些後怕,瑟縮了身子,深怕惹惱了匈奴蠻子,真抓了來吃。則趕忙往自己馬車上跑出,一溜煙鑽進車裡,對著車伕道:“趕緊回府去。”
“原是個膽小的,剛不是還趾高氣揚麼,你們長安人花花腸子就是多,都不知道在想什麼。”說完,吩咐了身旁的侍衛,道:“把那姑娘綁了起來,帶回去給大哥。”
匈奴單于最好美色,身為單于的親弟弟,自然是瞭解自己的哥哥,好不容易來趟長安城,得給大哥尋個好禮物回去。
呼延才吩咐完,卻被身旁的孟將軍攔下,道:“左賢王且慢,您這趟是專程為你們匈奴單于求親而來,半路卻綁了個姑娘要獻給單于,怕是傳到本朝聖上耳裡,是不願意將公主指給單于了。”
絡腮鬍子的呼延想了想,遂搖手:“罷了,一般姑娘都這麼水靈,想來公主肯定更漂亮。”
這邊的對話鄭玲自然沒聽見,馬車伕剛解了繩索,正要駕馬離去,卻不想迎面又來一輛馬車,攔阻了去路。
“前面可是南平王府鄭玲郡主的馬車?”迎面而來的趕車小廝高聲問道。
“正是,來者何人?”
小廝跳下自己的馬車,往著鄭玲的馬車跑去,道:“奴才是胡府的下人,夫人今早本要來赴約,奈何臨時有事走不開,讓小的前來知會郡主一聲,說下回定會親自給郡主賠禮道歉。”
鄭玲掀開簾子,上下瞧了瞧那小廝,道:“怎麼從沒有見過你,柳姐姐即便不來,也該是琦平來傳話吧。”
“琦平姐姐和夫人一道回了柳府,柳老爺病了,在胡府門口臨時抓小的過來傳話的。”
鄭玲點了點頭,“無事,柳姐姐有事便罷,好好照顧柳伯父才是正經,我也正要回去了。”
胡府小廝將馬車拉開路邊,讓鄭玲的馬車狂奔過去了,才剛想要調轉馬頭,卻發覺身後的軍隊跟了上來。
在鄭玲跟前卑躬屈膝的小廝,這回卻突地趾高氣昂道:“這可是胡侍郎的馬車,還不讓開路,待我調轉了馬頭。”
絡腮鬍子的呼延皺著眉頭,正想教訓那小廝,卻被身側的孟將軍攔住,孟田與二皇子交情甚篤,也知胡齊是二皇子親信,遂出言相幫:“這位是匈奴的左賢王,是要進宮面聖的,沒人交代這條路今日不讓通行麼?”
這回小廝才有些害怕,瞧了眼絡腮鬍子的匈奴王爺,縮了脖子道:“大爺們先請,奴才只是來給郡主傳個話,今兒是瞎了眼睛,大爺們莫怪。”
“等等?你說的郡主是哪個?可是剛剛馬車裡的姑娘?”呼延問道。
胡家小廝趕忙點頭:“那可是南平王府的小郡主,是長公主的掌上明珠,當今大渝朝最尊貴的郡主,聖上對她的寵愛不亞於公主呢。”
…
匈奴使臣進入長安城時,雖沒有百姓夾道歡迎,可街邊還是有不少假借忙活而來偷窺的百姓。匈奴的左賢王長安城百姓雖沒有見過,可孟田將軍是朝廷大將,鎮守玉門關這些年,勝仗無數,被長安城百姓夾道歡迎過數次,也都認識了,能與他並肩騎馬的,肯定是匈奴左賢王了。
有心看熱鬧的,除了長安城百姓,還有沈長安。從西城口入城,到進宮,必經長安街,而長安街上最佳的看景地兒,莫過於望江樓的二樓雅閣。
雅閣內茶香瀰漫,沈長安臨窗而坐,右手握著茶杯,掠過鼻翼之下,一股清香撲鼻,使人神清氣爽。
茶剛入口,敲門聲適時響起,阿蓮開了門,走進來的卻是剛剛白樺樹下給鄭玲傳話的胡家小廝。
“小姐,事情都處理好了。”
沈長安放下茶盞,看向小廝,點頭:“王叔一直說你伶俐,辦事妥帖,倒確實長得一副伶俐模樣。”
“小姐過獎。”
“行了,找王叔拿了賞錢就離開長安城,免得讓郡主逮著你。”
“小的知道。”說完便合上門離去。
阿蓮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問著:“小姐吩咐他做什麼了?還扯上了郡主?最近小姐總找王叔辦事,都瞞著阿蓮的。”
沈長安笑笑,低頭給阿蠻餵了口茶水,說著:“不是刻意瞞著你,你也知道王叔做事謹慎,他不喜歡旁人知曉,我也沒辦法。”
把事情推給王叔後,阿蓮確實不敢抱怨,在洛陽時,阿蓮就差些被王叔趕出王府去,至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