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子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趕著幹什麼?”

小夥子看看自己被扯住的衣袖,“你們不知道嗎?今日名滿天吳城的春和班子也來了揚鎮,聽說上演的是晚山公子新寫的劇本,挽素晴空兩大名角兒登臺。”他一手撥開韓太醫的手匆匆跟著人流跑遠,“去晚了可就沒有位置了!”

韓太醫看著匆匆跑走的小夥子目瞪口呆,令儀看了看洶湧遠去的人群,和突然空曠下來只餘些許行人和商販的街道,“既如此,不若我們猜燈謎賞花燈好了。”

街邊的樹上和高高掛起的繩索上掛著大小不一樣式精美的各色花燈,明亮的燈火打在燈壁上對映出小楷撰寫的謎語,因為人潮突然退去,一排排花燈兀然顯得有些冷清。

有假裝行人的暗衛靠近,低聲說道:“小姐,屬下在春和班對面的茶舍定下了二樓臨窗的雅間。”

隻手觸在花燈上的令儀略一沉吟,韓太醫搖了搖手中的摺扇,笑著說:“小姐去看一下也無妨,這花燈上的謎語為了能讓大眾同樂,可謂是真正的雅俗共賞,簡單易懂,而晚山公子的劇本一年一出,俱都是新奇獨到。”

垂下手掩進袖袍,令儀對站在一旁的路人暗衛說道:“也好,你在前面引路罷。”

街尾處,有提著花燈的清雅男子駐足,看著一行人的身影沒入燈火闌珊處。

令儀單手撐住螓首凝目看著對面戲臺上的悲歡離合,一雙眸子沒有半分波動。

戲劇講的依舊是人間情愛,只不過多了幾番坎坷幾分悵然若失幾分求而不得。

講的明國帝姬奉旨遠嫁和親,與兩國交界處被流竄的沙匪劫持,邊關將軍千里單騎營救帝姬。兩人初次見面與流沙中,不得寵愛卻性格張揚容貌美豔的帝姬,與性子涼薄品似清風的邊關將軍,他們與逃亡中相知,與患難中暗生情愫,卻最終難逃沙匪的重重圍困,將軍臨死前對帝姬言道:“若有來生,定傾一世之愛換你喜樂安平。”

然而一朝醒來,帝姬重回十歲年紀,她不知道那短暫的愛情是否只是周公一夢,為逃離宮中妃嬪的迫害,不惜一切逃出皇宮,顛沛流離隻身去往邊關。然而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前世帝姬十七芳華時,將軍是三十有五,這世相遇帝姬十歲,將軍二十有八。

她當他是前世生命盡頭銘心刻骨的愛人,他只當她是懵懂無知的女童。

戲劇到此戛然而止,臺下有女子已經嚶嚶的哭泣,她們在可憐小帝姬深宮之中的寂寞悽清和無人相護,在可憐帝姬和將軍的相見不相識和命運弄人。

令儀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戲臺上有人出來對觀眾解釋,言道晚山公子這部劇本剛出,他們也才將將排到一半,等三月之後再來揚鎮登臺演出下半劇情。

人潮慢慢退散,眾人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情緒,臺上的生旦淨末丑角已經回到後臺。

韓太醫執著茶杯唏噓道:“晚山公子最善寫男女之間的愛情,只是這回寫的離奇了些,時光當真能倒流七年?”

“若是真能帶著記憶讓時光真能倒流七年,”令儀偏首,烏髮滑下肩膀,“韓太醫你要做什麼?”

“嗯”韓太醫皺眉思索。

“要是本宮也帶著記憶重回七年前,必不會允許迷龍草有機會流入皇宮。”令儀自到水鄉揚鎮後變的溫雅的性格突然又變回冷肅,眉目間也帶著寒冰冷意。

一時雅間內寂靜無聲,街道的喧譁聲遠遠的傳了進來。

韓太醫內心一震,猛然想到六年前先帝的突然亡故,想到長公主這六年來的如履薄冰。身為臣下,不敢妄議皇家舊事,他輕輕的放下茶杯不言。

“小姐。”一直站在一旁安靜的讓人忘記存在感的玄七走到令儀跟前,面無表情的從身後變出兩隻小小的荷花燈,“十九做的,說是叫許願燈。”

能夠行動的左手接過一隻放在手心,做工有些粗糙,荷花的花瓣歪歪扭扭,令儀一笑,目光回暖。

清亮的河水在璀璨的華燈下泛著點點漣漪,已經有很多被放入河中隨波逐流的小巧花燈,紅的黃的綠的白的紫的,點點光芒順水遠去。

令儀接過玄七手中點燃的荷花燈,彎下腰放入河水中,看著它在擁擠的花燈中順水往下游飄去。

突然一隻有些粗糲的手斜斜伸出,將在花燈中漂流的普通的荷花燈從水中提起。

令儀直起身來隨著手的移動往對岸看去,麻布衣衫,挺拔的身姿,清雅的面容,隔得遠了看不清的眼神。但能感覺到他一瞬不移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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