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哄抬各種糧價,水患過後各種疫情併發,江左官府好像陷入的詭異的癱瘓,沒有任何救災重建的訊息,反而有軍隊將殘破的村莊團團圍住,言道不可將疫症傳出。

餓殍塗地,江左的百姓都成了面無人色的遊魂,隨處可見路旁倒臥著無家可歸的人,多番逃逸上京中告御狀的人也了無音信,已經有人夜聚在被洪水衝的狼藉的田野裡謀劃揭竿起義。

唐笙九是世家公子,雖多方遊歷也見識過人間疾苦,也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他心地善良,走訪江左富商,遊說他們開倉放糧,然而以往對他客氣有禮的富商們都詭異的選擇了沉默,更有甚者直接閉門見客。

唐笙九無奈,散盡身上所帶錢財在郊外搭棚施粥贈藥,疏雨也沉默的幫著熬粥,因為銀錢已盡,每夜和叔叔上山採能夠用到的藥草。

水患之後天色一直未曾放晴,還偶爾淅瀝瀝的落著雨水,某日凌晨昏暗時分,唐笙九拉著疏雨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泥濘的山路上,他們揹著的揹簍並沒有多少藥草,曾經的青山此時顯出一塊塊的土色,樹木也都狼藉非常,樹皮和柔軟的樹根都被飢餓的人搶食。

山間也沒有了走獸飛鳥,兩人行走在死寂的山路上沉默不語,他們只是江湖世家,能做的實在太少。

已經快到城外,他們搭的棚子便在那裡,還年少的疏雨看著倒在城角下有氣無力的江左百姓和不時□的老弱婦孺,眨了眨眼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他們此時無枝可依流離失所,看著自己的親人熬不過而死去也束手無策,每日被噩夢糾纏,生怕下一刻蠻橫的官兵便會將他們驅離,他們只能呆在這兒,這兒有人,有他們曾經信奈的官府。

唐笙九將大鍋中的水燒熱,回身看了看自己的侄女,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沉重,“疏雨,過來熬藥吧。”

疏雨挽起了袖子過去幫忙,棚子前已經排好了長長的人群,有些人雖未身染疫症也排在裡面,飢餓讓他們以藥充飢。

突然遠遠有快馬疾馳而來,重重的馬蹄聲讓杯弓蛇影的人群驚恐的散開,來人高舉令旗,城門上的守將遙遙一望趕緊將城門開啟一條只能容馬過的縫隙,快馬疾馳而入,馬上騎兵頭冠上的羽毛被風吹成了一條直線,城門又快速的轟然合攏。

人群嗡的一下炸開了鍋,虛弱的人們都相互扶持著站起來紛紛猜測,剛才進去的馬騎很可能決定著他們的命運,質疑聲驚恐聲微弱的希冀聲在人群裡散開,他們都忐忑的小聲議論,臉上都是愁苦的神情。

疏雨手中拿著又長又大的勺子,大鍋裡的熱氣嫋嫋升起,她的目光從城門轉回,輕聲的問站在一旁的唐笙九,“叔叔,這大概是從京中下來的旨意吧。”

唐笙九碾著藥草,頓了頓,點了點頭。

疏雨還想要問什麼,又有一騎快馬駛了過來,上面歪歪斜斜的坐著一個落魄書生,衣服頭髮凌亂,他剛到人群便虛弱的從馬上滾落下來,然後忽略眾人的詫異聲,站起來嘶聲的吼道:“我們有救了!”

這個書生便是將訊息傳到皇城的其中一人,其他的人在哪兒他不知道,他一路掩藏行跡小心翼翼到了皇城,發現皇城似乎對這麼大的水患豪不知情,他躲躲藏藏在一次文會上找了帝師林家,林家將訊息上達天聽。

不出一日,連連傳出聖旨,以雷霆之速發往各處,江左官員連罷數十,強令富商開倉,從左右州府調兵圍護秩序,廣徵名醫入江左穩定疫病,江左新上任的官員著手重建,後續的糧食也從淮河下游一帶運來,最後還發了一道聖旨送往天山,請出墨家傳人治理水患。

書生兩眼發亮的說著那些旨意,他看著激動的人群繼續說道:“監國公主親自寫出旨意,江左時逢大難,待重建之後免徵二十五年以養生息!”

人群爆發出陣陣歡呼,他們似乎都忘了飢餓,對突然明亮起來的將來都充滿了希冀。大胤稅務兵役雖不繁重,然而免徵二十五年足以讓江左迅速的恢復並且繁盛。

唐笙九突然抬起了頭,隔著重重人群看著被圍在裡面的書生,神情悠遠,口中喃喃低語:“白瑤的女兒麼,不過才十七歲啊”這一句話說的很小聲,完全被喧囂的人潮聲吞沒,就連站在一旁的疏雨也未完全聽清。

疏雨從未見過叔叔如此的表情,有些寂寥有些懷念,衣袖靜靜的垂在身旁,手中端著的藥碗空自散發著熱氣,眼神中的溫柔和疼惜一閃而逝。

郊外的帳篷多了起來,各地遠道而來的醫師忙碌的穿梭在恢復了些許生氣的人群間,唐笙九收拾了行禮帶著疏雨回到唐門,也有百姓感激相送,一聲聲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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