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說的有些艱難,他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期待什麼。
“你能給自己的背上藥?”令儀凝眉,疑惑的看著他,旋即明白了他緊張的原因,在唐門時曾在她肩上隱隱看見從背後延伸出來的醜陋傷痕。
但是荊溪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讓外人給他上藥,令儀想了想,她不是多情之人,既然認定了此人,回京之後便讓皇弟頒發聖旨成婚,所以,嗯,提前看自己夫君的背也沒什麼。
令儀明智的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荊溪,怕他會再一次抱的她喘不過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一寫到感情戲我就完敗令儀真是個膽大的好姑娘你們說我要不要趁著上藥發生一些什麼
☆、上藥
跳躍的燭光下,荊溪背對著令儀褪下衣袍,不敢回頭看令儀的表情。
但是令儀卻猛然睜大了眼,心裡泛過一陣抽痛,有一些不可置信,手中的藥瓶也握的緊緊的,來緩解心中的震撼。
交錯的醜陋疤痕覆蓋了整個背部,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新傷是凌亂的細細的傷口,但是卻很深,像是絲線划進肉裡,又因為傷口裂開,斑斑血跡覆在醜陋的疤痕上。
那水潭中到底裝了什麼機關?
令儀探出手,碰了碰凌亂交錯的疤痕,她突然想起在藏音洞的時候,這個男子不知道從何處帶了滿身的傷來救她,掉落山洞的時候為了護住她把自己緊緊的抱在懷裡,落下懸崖的時候也是把自己護在懷裡,不難想象嶙峋的山石在他背後造成了多少傷口。這些疤痕,竟有一半是因為她!
後背上女子的手輕顫,荊溪的心也跟著顫抖,他微闔著雙眼,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關關關關會不會因此而嫌棄他,他不僅什麼都不會還滿身的醜陋傷疤,一定會被嫌棄的吧,關關這樣美好的人怎麼是他能夠妄想的,這短短的幾天就已經是她對他的恩賜了啊
最初他只是在心裡想著她,默默的躲在暗處看著她;後來他只是想跟在她身邊,只是想時時刻刻看見她,但是什麼時候這樣小的心願竟然膨脹到想要得到她想要她看見自己呢?到底是什麼時候?
荊溪不敢再往下想,他怕自己的想法會吞滅了自己,他顫抖的穿回衣服,低聲喃喃道:“不上了它自己會好。”在石室中生活的那麼多年,即便習武受了傷也從未管過,帶著傷繼續接受殺手的訓練,現在令儀的關心已經讓他受寵若驚。
“不,”令儀從身後抓住荊溪合上衣襟的手,“一定要上藥。”
荊溪一顫,女子的手有一些冰涼,但是這個動作讓他又甜蜜又難過,他想抓住她的手告訴她真的不用了,但是一想到剛剛自己的醜陋暴露在她的眼前,突然乾啞的喉嚨就說不出話來。
桌上的燭火突然明明暗暗的跳動了一下,令儀看著男子靜默的背影,抓著他手背的手緊了一些,安撫道:“荊溪,我都看見了,那沒什麼。”她收回手,慢慢的從背後褪下男子的衣袍。
先端過放在屋內的水盆,沾溼毛巾仔細的清洗傷口,令儀心中劃過淡淡的疑惑,荊溪的傷為何會突然開裂?不過這種小問題只一瞬間便被她拋過,專注擦拭傷口旁的血跡。
擦拭完傷口之後,令儀又小心翼翼的為傷口處上藥,男子背上猙獰的疤痕只讓她覺得心疼。
傷藥是白家人送過來的,不知道為何藥所配,竟然帶了一些淡淡的清香味。
荊溪屏住呼吸,感受著冰涼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游走,不敢有一絲雜念,這一刻太過安靜美好,他怕自己生出的邪念會褻瀆了她。
這一刻是那麼的漫長,荊溪甚至記下了冰涼手指經過的每一寸地方,令儀的手指離開一下心中便生出失落和悵然,再次觸碰又從她指尖經過的地方一陣顫慄。他愛上了這種感覺,這就像是一場絕妙的遊戲,他渴望令儀的手永遠不要拿開。
這一刻又是那麼的短暫,在他渴望更久的時候驟然停止,他心中無端的生出許多彷徨之意,合上令儀已經為他披好的衣服,轉過身來忐忑的望著令儀,他怕她眼中有厭惡之意。
小心翼翼的對上女子的眼眸,眼神清澈,什麼也沒有,他叫道:“關關”
令儀看著面前的男子謹慎小心的樣子,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今天之前他一直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雖然都是關懷體貼的行為,但很少顧及她的意願,現在倒成了小白兔的情形。
既然小白兔的話
令儀將剛才荊溪因為上藥而順到身前的頭髮撥到身後,又從他的眉眼一直撫到臉側,動作溫柔,“早些休息,木雕明日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