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傷好些了?”元祈走進亭中,問。
“小傷而已,一點都不礙事兒的。”搖搖頭,笑的天真無邪,兩顆虎牙襯得她十分可愛。
“對了,我讓阿滿送去的水果可還喜歡?”
“嗯!”重重點頭,滿眼都是歡喜,“好甜呢!”
“喜歡的話就讓阿滿在送些去。”
“真的啊?”羽睫撲扇撲扇,一雙美麗的眼睛放出單純的光芒。
“真饞啊你!”元祈不禁笑出來,伸手推推她的頭。
“原來是騙人的”璀璨的光彩即刻黯淡下去,“一國之君也這麼小氣”粉唇微扁,低頭,小小地嘟噥著。
“攤上你真是沒輒。”元祈無奈地嘆口氣,轉頭對阿滿道,“待會兒再多送些水果去恆敏閣。”
“我就知道皇上你最大方了!”
還沒來得及轉回頭,脖子已經被什麼東西環住使勁兒地搖晃——再看身前極近距離蹦蹦跳跳的珍曉漫,元祈大概清楚了這是什麼情況。
“哼!”二十米開外的小徑,一朵芍藥被恨恨揉捏,揪下,甩開。
“娘娘!”綠湖揉著被撞疼的肩,連忙轉身去追怫然離去的程若儀,順便眯了眼,盯了盯雙手環住元祈脖頸歡欣蹦跳的珍曉漫
“好像有人不高興呢。”酉時過半,小若從花園散心回來,一眼就見到錦離宮正殿中央故作不樂的元祈。也沒行禮,直直走進去,坐在側邊的木椅上。
“特意讓緋煙挑選的上等瓜果給你送來,你倒好,一個也沒碰,太不給我面子了!”元祈睨她一眼,怏怏不樂的模樣帶著幾分可愛的孩子氣。
“我是怕你賞出去太多自己沒得吃才留給你的,你反倒找我興師問罪來了,真是好心沒好報!”心情似乎特別好,難得地和元祈鬥起了嘴,儼然一派小媳婦的模樣。
“看來納蘭貴妃還真是心疼朕吶”起身悠悠踱步到小若身前,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四目相對之時,兩張臉不過一丁點的距離。四周驟然極靜,只聽見兩顆心不安跳動的節奏以及漸漸不穩的呼吸。
“咳咳——”一陣清咳的加入似的溫熱的空氣迅速散開,不明所以的情愫緩緩隨風飄散,直至微微泛紅的臉逐漸恢復如往常。
“晚膳時間快至,皇上還不回覲禾宮的話是不是傳話下去,今晚擺膳錦離宮?”緋煙抬手掩去了唇角抿起的笑,片刻才疊手施禮正色道。
“最近心情很好呢。”
入夜,高大玉蘭樹托起弦月,過葉間,青磚地面上灑下一片如水波般明淨的清輝。偶爾有風輕妙起舞,盈起一陣旋花搖葉;馥郁的木香藤從花牆上探出頭,身披月紗白綢,分外秀雅。
“嗯?”轉頭,有那樣一個清麗的側臉映入眼中,纖睫柔密,純黑的眼瞳映著那麼清澈的月光,有一抹笑在唇上,隨著晚風慢慢地漾開,漾開,似乎要把空氣也渲染得恬美起來。
“其實會很累吧?”亦是轉頭,對上他,“畢竟這是一個國家。”
“傻丫頭。”卻是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額前的劉海,“只要有你在,什麼煩惱都是過眼雲煙;只要你快樂,就算再累,我也會心安。”
因為,此生,有你,足矣。嫁禍
又是初夏時節了。
姜花清雅地隱在碧綠的巧葉中,優雅的梔子玉立枝梢,彌散著鬱而不膩的香氣。
惜夏池中碧荷田田,偶有蜻蜓、白蝶翩翩飛舞其間。忽的就想起了一年前的這裡,盈盈起舞的程若儀,白衣風華的秦暮煙,還有那株被不小心打破的宋梅種種事件被細細回想起,有笑、有淚、有苦、有甜
“啪!”一記耳光不知在哪裡響起,煞了這一池好景。
“紫陶,怎麼了?”回頭,滿是疑惑地看著元祈新派來的女官。
“奴婢不知”搖搖頭,眸子卻四處望望,突然伸手一指,“好像在那裡!”
那裡——湖西岸的花牆,確是有幾個人影。
“好大的狗膽!竟敢偷我們娘娘的寶貝!”
“我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誰知道你把它藏哪兒去了!”
透過前方稍垂的細竹,小若看到一碧衣女子和一白衫女子相互爭執著,碧衣女子身旁的石凳上坐著妃色錦裙的程若儀,柳眉緊斂,俏眸隱怒。
“若儀姐姐。”施施然走到那群人中間,稍稍側身,疊手,施禮。
“妹妹快快起身,”程若儀連忙起身相扶,笑靨若花,“妹妹現在是皇上、太后面前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