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一身犯人打扮,有兩個公差押著由庸水河上游石階而來。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悠然煮好了茶,給兩位公差斟上,然後又給柳青素倒了一碗。最後同柳青素相對而坐。
“一段時間不見,我們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柳青素面色有點灰白的道,她最後雖然做證有功,但劉主簿父子到底是她毒死的,更何況她幫著秦大將軍經營家業,一些違法的勾當做了不少,所以功仍不抵罪,最後被流放到南方的百色之地,今天正好打此路過。
“這人生每時每刻都站在十字路口上,誰也弄不清自己下一刻是向左還是向右。”悠然回道。
“怎麼唐值不要你了?”柳青素雖然落魄,但說話的語氣仍然刺人。
“他如今地位非同尋常了,我一個鄉村蠻婦,配不上他。”悠然淡然地回道,如同在說別人的事情。
“怎麼,自卑了,這可不是我當年認得的錢悠然,當年的錢悠然從來只認為別人配不上自己,決不會認為自己配不上別人。”柳青素道。
悠然沒有回話,這都不是一個人呢,能比較嗎?
“錢悠然,真不明白你,以你為唐值所做的一切,雖說他如今地位改變了,但是至少一個平妻的位置少不掉的,至於這麼灰溜溜的遠走他鄉嗎?就我所知,他也許是一個不懂情的魯男子,但卻是一個能擔責任的男兒漢。”柳青素一臉不解。
悠然淡笑,柳青素自然不可能明白她,她當日毅然離開唐值,除了一點皇上的逼迫外,其實內心也很恐慌,她不能接受一夫多妻,而曹家卻是一個極需要子嗣的家族,可想而知,唐值一旦回曹家的結果會是怎樣。
“怎麼,成悶嘴葫蘆了,我記得你嘴巴挺利啊,這會兒,怎麼不跟我爭了。”柳青素的話語仍是刺刺的。
“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麼爭頭呢?結果還不都是一個樣兒。”悠然笑著,幫柳青素倒了杯茶水。
柳青素愣了好一會兒,突然的笑了;“錢悠然,直到此刻,我才認為你比我強,你的心比我強,你能拿得起,放得下,而我卻拿起不起,又放不下。”
柳青素說到這裡,喝乾茶碗裡的茶,然後站了起來。
兩個公差很好奇:“怎麼,你們認識?”
悠然正想回答,沒想到柳青素卻接了口:“不認識,路人而已,相逢了,聊幾句也是緣。”
於是兩個公差又帶著柳青素上路了。
悠然看著遠去的柳青素的背影,長長一嘆。
“這位小嫂,打擾一下。”這時,背後響起一聲很歡快的聲音。
悠然回去臉,卻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輕袍,細腰寬袖,頭髮高高戴著一個冠,竟很有一種魏晉風流的味道,更重要是那一臉燦爛的笑容,十分的陽光。
悠然連忙道:“這位公子客氣,請問是要喝茶嗎?”
“喝茶?哦,可以來一杯,當然,我主要為的的不是喝茶,而是前幾日聽街頭傳聞,這花莊有一頭義驢,救主於危難,這樣的驢是值得尊敬和追求的,只不知你家的驢是公是母,我看分明瞭後,明日便於它找個伴,即給它解悶,也能留下後代,讓義驢的種代代相傳。”那青年公子道。
這公子這話,讓悠然一陣發愣,這話怎麼聽著怎麼彆扭,可這位公子卻說得一臉認真,臉上純良無比,如同說的是風花雪月一般。
倒是邊上幾個喝茶的茶客笑開了。
悠然聽到左手邊一個茶客嘀咕著;“這就是劉家不按牌理出牌的劉郎公子了。
“你是說,這就是前次那個,為了一個歌女,下水去撈月的那位劉郎?”他對面的一人悄聲道。
“不錯,我看哪,這劉家會是繼趙家之後又一個沒落的老牌家族了。”先前那人道。
“呵呵,先周時期的幾大諸侯家庭,被咱大周天子一代一代的打壓,到如今早已不復當年盛況了,姜氏如今乖了,那姜家的四休先生被從駙馬爺之位一拉到庶人,姜家愣是沒一個出頭的,而楚家,如今全是從商,只能依附於姜家,這兩家互依互靠,還算穩,而秦家,前陣子,聽說那秦大將軍謀反,秦家叫朝廷抄了個底朝天,還幸好那秦家二公子戴罪立功,總算保住了一點點的基業,但元氣大傷,能不能再爬起來就不知道了,聽說秦家正跟京城的孫家聯姻,結果如何不可知,而燕韓魏幾家如今也只能靠著京裡的曹家,可如今曹家後繼無人,這幾個家族何去何從也不得而知。。。。。。”那對面的茶客侃侃而談。
這時,另一個茶客又插了嘴:“你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