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溫度宜人,隨憶一直有些反應遲鈍的大腦也恢復了正常,聽著聽著就愣住了。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件事,明明是她佔了先機啊,怎麼一轉眼就都變成她的不是了?蕭子淵到底是怎麼成功逆襲的?
聰明如隨憶當然不會去背這個大黑鍋,避重就輕的問了一句,“我們吵架你會讓我嗎?”
蕭子淵手裡把玩著隨憶的髮尾,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反問,“你覺得呢?”
他剛才在雪地裡站了半天,身上臉上都是雪花,進了屋溫度一高,雪花便融化了,此刻他的頭髮和眉毛帶著水汽,連那雙深邃的眸子都是溼漉漉的,漆黑如墨。燈光下的那張臉稜角分明,那雙眼睛狹長幽深,勾魂攝魄。
“那還是算了吧!”很識時務的某憶敗退。
蕭子淵笑著去握隨憶的手,還沒笑完就悲劇了。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那個號碼卻不敢再結束通話,瞄了隨憶一眼一臉慼慼然的接起來。
隨憶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虛,湊過去聽。
電話那邊的老人聲如洪鐘,倒也沒問蕭子淵去了哪裡,只是別有深意的囑咐了一句,“雪大路滑,回來的路上小心點,慢慢開,明天一早一起賞雪吧。”
掛了電話,兩個人面面相覷。
隨憶還心存幻想的問了一句,“是不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你就不要回去了的意思?”
蕭子淵無奈的笑,“老爺子沒那麼溫柔,他想說的是讓我馬上滾回去,而且最好在路上想好了理由,如果明天一早還看不到我”
“會怎麼樣?家法伺候?”隨憶想起蕭子淵挨罰的場景竟然沒由來的興奮。
蕭子淵想起老爺子的“手段”眯起了眼睛,聲音裡難得帶了幾分數不清道不明的懼意,“我倒真希望打幾下就完了。可是老爺子從不動手,笑呵呵的把你送到部隊的炊事班上去,切土豆絲,要細要薄要完全符合標準,切到手提筆都發抖為止。”
隨憶眨了眨眼睛,不自覺的提了口氣,果真是酷刑,果真是高人。
隨憶看到蕭子淵還一副閒散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立刻站起來拉蕭子淵,“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走!”
蕭子淵還在歪著頭逗她,“我得想好理由啊。”
隨憶拉著蕭子淵往外走,“你路上想啊!”
走到門口隨憶又想起來蕭子淵沒有外套,看著蕭子淵一臉討好的笑,試探著問,“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到了車上再脫下來?”
蕭子淵挑眉看著隨憶,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直到隨憶被看得低下了頭,自己小聲認錯,“這樣似乎不太好,是吧?”
蕭子淵拉著隨憶的手往外走,“算了,今天氣溫不算低,就這幾步凍不著,走吧!”
夜黑如墨,小鎮路邊的牆上留了一路的照明燈。橙色溫暖的燈光下,雪花翻飛。孩子們玩累了早已回家,小鎮的雪夜萬籟俱靜,只聽得見腳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和耳邊撲撲簌簌的落雪聲。
兩個人靜靜的走了很遠,直到看到靜靜趴在巷口的黑色轎車。
隨憶一直握緊蕭子淵的手,似乎想要把溫暖傳遞給他,蕭子淵捏捏她的手心,“沒事,我不冷。”
隨憶皺著眉有些擔心的問,“你想到理由了嗎?”
蕭子淵伸手去撫平她眉間的“川”字,悠然自得的逗她,“要不,我實話實說,就說我惹他老人家的未來兒媳婦兒生氣了,我跑來追媳婦兒了?”
“不行!”隨憶立刻一臉認真的反對,那她豈不是直接上了黑名單?
“要不你跟我一塊回去得了,這也是個機會,讓你見見我們家的人,難得湊得這麼齊。”
蕭子淵還在笑著說著,隨憶卻忽然沉默了,眼前雪花飛舞,她的心也亂了。
蕭子淵伸手貼上她的臉頰,低聲笑著,“我說著玩兒的,我怎麼會把你推出去做擋箭牌,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不顧的就把你帶到家裡去,一定安排妥當了再帶你去見家裡人。”
隨憶並不是擔心這個,“上次你媽媽生病住院的時候,我見過你父親,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對於這個蕭子淵一點也不擔心,緩緩開口解釋,“我父親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喜怒不形於色,誰也摸不準他的喜好。不過我確定的是,只要是我媽媽喜歡的,他都會愛屋及烏。而且,我知道,我媽媽很喜歡你。”
隨憶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既然決定和他在一起了,她就應該相信他,所有的困難總會有辦法解決,這麼想著,隨憶微微笑了出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