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沉吟片刻,“古人云,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這麼看,算是蕭家高攀了。”
蕭子淵聽了眉頭便皺了起來,沈隨兩家的事情父親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這不是蕭子淵和隨憶兩個人的事情,他背後是蕭家,不管怎麼樣她都姓隨,一旦這兩個名字擺在一起拿到檯面上那就是兩個家族的事情。
他從成人開始,爺爺和父親就不時提醒他不和生意人打交道,更何況是結為姻親?
蕭子淵還未開口,蕭父便又出聲,“明年你就該回來了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呢,現在談這些言之尚早。”
這些年蕭子淵提出來的事情鮮少有不同意的,可是現在蕭父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他實在摸不清蕭父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子淵還想再問,蕭母卻在一旁開口,“等時機成熟了帶來給你父親看看。”
蕭子淵知道這件事急不得,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也沒資格談婚論嫁,今天他之所以提起來就是想探探父母的口風,雖然蕭父的態度不明朗,但總沒有一口回絕,這總算是個好的開始。
☆、48
父子倆又聊了點別的;蕭子淵便上樓去了。
蕭母熱了飯菜坐在旁邊陪著蕭父,看他臉色沒什麼異常便有些好笑的開口,“你今天怎麼了?心裡不舒坦?剛才嚇到你兒子了!”
蕭父雖然表面上對這一兒一女要求極高,是個典型的“嚴父”,可是他心裡卻是最疼兩個孩子的。
蕭子淵小的時候身體不好;時常發燒,他工作那麼忙還整夜整夜的守在蕭子淵的床邊。蕭子嫣出生的時候;他特意從外地趕回來,抱著女兒的時候像是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臉上的笑容帶著父親的慈愛和驕傲。蕭子嫣從小調皮搗蛋不知道闖了多少禍;他雖然總是繃著臉;卻從來不捨得打她一下。
蕭父聽了放下筷子也笑了出來,難得開起了玩笑,“當年我娶你回來的時候老爺子可沒少難為我,如今怎麼能這麼輕易如了這小子的願?”
蕭母想起了陳年舊事有些動容,搭上蕭父的手臂,“那個女孩子我見過幾次,確實不錯。
蕭父拍拍蕭母的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啊,你這麼喜歡。”
蕭母想了想,“倒也沒什麼特別出挑的地方,不過就是讓人喜歡,有機會你真該見見。”
蕭父看蕭母似乎已經有了要做婆婆的喜悅,頓了下開口,“子淵的眼光我是相信的,一般的女孩子他也看不上,不過隨家到底有些棘手。老爺子對子淵期望那麼高,他不拿出點成績來怕是難過老爺子那一關。再說他年紀還小,不著急。我看他這麼早就把這個問題擺了出來,一是顧忌隨家的問題來探探我的口風。二呢,恐怕他是擔心‘強強聯合’。”
說完有些好笑的看向蕭母,蕭母也有些莫名其妙,半天才開口,“我們倆像是那種包辦婚姻的父母嗎?”
蕭父喝了口湯,一臉輕鬆,“□說了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娶老婆的事情啊,還得他自己來。咱們就不用操心嘍。”
蕭母聽了徹底放了心,剛才蕭父的那句“高攀”也嚇了她一跳,現在看來是虛驚一場。
吃晚飯蕭父去書房看檔案,蕭母便去了蕭子淵的房間。
她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開虛掩的房門,兄妹倆腦袋湊在一起趴在臺燈下,聽到聲音一齊抬頭看過來。
“還沒睡啊?”
蕭子嫣一臉的懊惱點點頭,然後看向蕭子淵又問了一遍不知道已經問了多少遍的問題,“哥,能修好的吧?”
蕭子淵正拿著鑷子小心翼翼的把一顆極小裝飾物粘到耳墜上,一臉專注,嘴上還不忘安慰妹妹,“能啊。”
蕭母看兩個人正忙著,便坐到床邊等著,看著看著慢慢笑起來。
似乎兩個孩子又回到了小時候,破壞大王蕭子嫣經常淚眼婆娑的舉著被她弄壞了的玩具來找蕭子淵,委委屈屈的抱著希望問,“哥哥,能修好的吧?”
在她眼裡似乎哥哥是無所不能的。
那個時候的蕭子淵還是個小孩子,面對妹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總是一臉無奈的接過來,皺著眉頭硬著頭皮去修。修好了當然好,倘若沒修好,又得手忙腳亂一臉愧疚的去哄哭得一塌糊塗的妹妹,似乎把玩具弄壞的是他。
一切清晰鮮活的似乎就發生在昨天,原來一轉眼他們都長這麼大了。
最後蕭母在蕭子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