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回來陪她考試走得匆忙,事情雖然做的差不多了,但還留了一點尾巴,趁著隨憶休息了他正好掃掃尾。
等敲完最後一個符號,蕭子淵捏著眉頭深深的吐出口氣。
不知不覺間,太陽早已下山,屋內沒開燈,視線有些昏暗,蕭子淵瞥了眼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很快合上電腦起身去了臥室。
臥室中間的大床上,隨憶擁著被子睡得正香,一室靜謐,只有加溼器不斷往外噴灑水霧的聲音,蕭子淵站在一室昏暗中,忽然有些怔忡。
他突然有種感覺,似乎她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他只不過是在尋常日子裡去叫午睡的妻子起床。
歲月靜好,與卿同行。
蕭子淵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半晌後他回過神,走到床邊輕聲叫著,“阿憶,起來了,到時間了。”
隨憶怔忪著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蕭子淵。
蕭子淵幫她理了理睡亂了的頭髮,嘴裡重複了一遍,“他們不是約好了給你慶祝的,再不起床就來不及了。”
隨憶點點頭,然後蕭子淵便起身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囑咐,“快洗臉換衣服。”
隨憶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蕭子淵在客廳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又回了臥室,一推開門就看到隨憶趴在床尾睡得正香。似乎是掙扎著已經坐了起來,後來還是向周公妥協了。
他無奈的笑著走過去,心裡一片柔軟,輕輕撫著隨憶的臉,“憶寶,起床了。”
隨憶模模糊糊的聽到了聲音,似乎只有媽媽才會這麼叫她,恍惚間她以為自己還睡在家裡的床上,拉著來人的手撒嬌,“媽媽,你不能叫我,我真的好睏,考研好辛苦啊我好累 ”
蕭子淵看著她捲翹的睫毛下一片青灰,到底不忍心再折騰她,摸摸她的臉,也不在意她認沒認錯人聽不聽得到,溫柔的回答,“好,你繼續睡,我們不去了。”
然後舀了枕頭輕輕塞到她頭下,給她蓋上被子。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蕭子淵便退出房間接電話。
那頭一道女聲夾雜在喧鬧聲中問,“怎麼還沒到?”
蕭子淵也沒多做解釋,“我們去不了了。”
喻芊夏有些愕然,蕭子淵答應下來的事情從來沒爽過約,她不得不問一句,“為什麼?”
蕭子淵的聲音中帶著無可奈何的笑意,讓人感覺似乎是頗為無奈偏偏又寵溺到極點,“她從考場回來就一直在睡覺,我叫不起來。”
喻芊夏在那頭自嘲的笑了一下,“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你蕭子淵做不到的?叫不起來?你不如直接說你不捨得叫。”
蕭子淵無聲的笑起來,並沒反駁。
良久後喻芊夏嘆了口氣感嘆,“人和人果真是不能比。”
說完也沒等蕭子淵的回答便掛了電話。
後來蕭子淵又給林辰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
林辰在電話那頭唏噓了半天,帶著不正經的笑問,“是不起床啊,還是根本起不了床啊?”
蕭子淵哼笑了一聲,既沒惱也沒羞只是薄唇輕啟答了一句,“思想真齷齪,怪不得法學院的某佳人選醫生不選律師。”
林辰立刻跳腳,氣急敗壞的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子淵卻微笑著“啪”一聲掛了電話,右手手肘撐在左手手臂上抱在胸前,摩挲著下巴笑容加深,想不到溫少卿和林辰還有這種緣分。
隨憶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拉著窗簾屋內一片黑暗,冬季的天本就黑的早亮的晚,她也不知道幾點,開啟臺燈看了眼床頭的鬧鐘,6點半。
她記得約了他們7點吃飯,便猛然坐起來,衝到客廳,客廳裡沒人,她又跑到隔壁敲門,邊敲邊叫,“蕭師兄!快起床,我們要遲到了!”
片刻後,蕭子淵穿著睡衣來開門,似乎是剛剛被她吵醒了,“什麼遲到了?”
隨憶一臉著急,“我們不是7點吃飯嗎?現在都6點半了!你怎麼不叫我還自己睡著了呢?”
蕭子淵實在是很無語,第一次發現這個丫頭剛睡醒的時候真的是迷糊啊。拉著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指著外面,很不忍告訴她真相,“你看清楚,現在是早上6點半。”
隨憶睜大眼睛看著窗外,半晌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示懷疑,“我睡了那麼久?不可能!”
蕭子淵沉默著挑眉看她,直到隨憶被看得投降,終於接受了事實。
隨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