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奕聳了聳肩,看了秋映塵一眼,翻了個白眼跟著他離去。
走進大廳,木妍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電視。
“映塵,你來了。”
“嗯。”坐到她身邊,傾下身,趴在她隆起的腹部,“怎麼樣?這小孩淘氣不淘氣?”
“還好。”
“完了,這娃娃出生了,冷之奕一定會恨死我的。”一個小半年的舅舅,已經讓冷之奕要自殺了,萬一出來一個小六歲的阿姨,她不保證她的乖兒子不離家出走。
木妍微微一笑,撫著額,“這也是個難題。”
秋若遠從樓上下來,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今天,要不要讓冷焰過來一起吃個飯,我看了看你的行程,在外面的時間,不是很短,旅遊,是件很累的事情,特別是你又帶著小奕跟無痕”
“冷焰很忙,忙到三更半夜。”
“吃飯,還是算了,等到回來以後吧。”他的確很忙,今天早上不等到五點鐘,他就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宋安妮在鬧著要找他,他離去前一臉的無奈。
“你們不是要去墓地嗎,過了上午,好像就不太好了,你們吃完早餐就快些去吧。”模樣開口。
“應該不及吧,這麼早。”映塵看著外面的天空,給秋若遠打電話的時候,說要來這邊吃早餐。
已經聯絡好了一切,要將方瑩的墓遷到公墓,今天是個好日子。
“爸,以前,我聽說,那地方有個教堂是不是?”
秋若遠的臉一僵,沒說話,倒是木妍一笑,“可不是,你問問你爸爸,失蹤了一年,他去哪了?”
“大早上的,說這個做什麼?”他擰起眉頭。
“幹嘛,難不成在教堂裡?”映塵挑起眉看著他,秋若遠站起身,“你們吃,我上樓看看兩個孩子。”
他離去,映塵看木妍一眼,“去哪了?”
“跟你媽在教堂裡。”木妍淡淡道。
“啊?”映塵大叫。
顯然,木妍比她這個女兒知道的多,或許,秋若遠是不想給她造成心理負擔吧。
秋映塵跟秋若遠定定地盯著墓碑——這塊石頭下躺著對於她來說陌生的母親,對他來說屈辱的女人。
秋若遠想,他唯一能給自己安慰的是,他們的女兒很懂事,很聽話。
輕輕在碑前放下一束花,風,亂了他們的發。“爸,你後悔嗎?你後悔當時把我抱回來嗎?”
“不後悔。”
若當時,他若看著方瑩抱著她跳下樓,他想必會後悔吧,想必,他一輩子都走不出自己的心結吧。
一時間秋映塵跟秋若遠誰都沒有說話,只有輕微的風聲,遠處細碎的鳥鳴在耳邊迴盪。
看著這裡綠草如茵、陽光溫暖照拂的平和景象,就彷彿看見了那個女人在這裡得到了安寧。
“小姐,這是,有位先生送來的花。”一個蒼老卻又和緩平靜的聲音讓她跟秋若遠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素昧平生的老人。老人深色的臉龐蝕刻著歲月的痕跡,一雙細小眸子彷彿因看過太多世事而顯得滄桑,但那皺縮的唇角卻漾著微笑。
“你是?”
“我是這裡管理墓園的,有位先生對我說,這位女士遷葬到這裡的時候,送上一束紫玫瑰。”
花,靜靜躺在墓前,映塵沒說話,便知道,這花是白謹軒送的。
回到市區時正值中午。
櫻花湖綠樹成蔭,映塵接到溫純的電話,兩人約好去她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吃午餐。
“秋無痕,我決定了,以後保護你,不受人欺負。”兒子拍著胸脯對著秋無痕大叫。
“切,誰稀罕你的保護。”秋無痕搖頭。
“好了,冷之奕,你不準鬧事兒,你乖乖待在這裡,晚上我來接你。”
“ok。”冷之奕點頭,忽然拉住秋映塵的手,“秋映塵,我告訴你,你這個弟弟,還真不錯,他二叔去出差時,給他帶的禮物,他都沒捨得玩,留給我,也不枉我在學校的時候,保護他不受欺負,是不。”
“他二叔,是你叫的嗎?”
“呃,不是了,我不不知道,要喊那個叔叔什麼。”
“外公,你明白。”
“哦。”冷之奕受教的點點頭,的看著秋映塵離去。
秋若遠擁著木妍站在陽光下,和煦的陽光圈住他們,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小妍,咱們搬家吧,等著他們旅遊回來,可能我們家的小寶寶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