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漠寒輕輕挑起眉梢,將電腦扔給他。
來喝一酒,也要給他做評估。
真是當他們免費勞力。
“冷焰,你沒燒壞了腦子吧,跨海大橋那案子,你一旦輸了,你也就跟著完了,那大橋,是亞洲的象徵,全世界最長,全世界最先進,這可是你砸上了你的身家,也搭上了你的命”
他抿了抿唇,閒適靠在沙發的身上,朝前微微一探,“算好了嗎,我要賠的話,要賠多少錢?”
“玩真的?”
龐翌藍紫色的眸,眯了眯,看了眼電腦上的資料,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大手撫上額頭,交疊的雙腿,擱在茶几上,揉了揉眉心。
伸手從口袋裡,捏出一沓照片,閒閒的往桌上一扔。
“這誰?看不清臉?”龐翌皺眉,看著跪倒在地上讓人採著頭髮的女人,衣衫不整,不對,幾乎衣不蔽體。
他喉頭一緊,啞聲道,“那,秋映塵!”
“什麼?”龐翌尖叫,照片一張一張翻閱,“這張,有點像不過,比剛才那張更狼狽。”
“看到她左胸口上的齒痕,我知道,是她。”他道,聲音冰寒無溫,卻蘊著極大的怒氣與心痛。
“那人目的很明確,他要用這案子,舉世聞名,而我,只想要底片。”
龐翌沉默。
邵漠寒則是挑起眉梢,輕輕搖曳水晶杯中暗紅色的酒液,那酒在燈光下越發的晶瑩透亮。
“我不再讓她一個人了。”許久,他低啞的嗓音徐徐傳來。
他現在時常想他們剛認識時候的情節,他怨,他太晚讀懂她的悲傷,他也怨,他太晚去明白她所想。
她所做的一切,每一件,都不是為了她自己。
想起她的孤單,想起她的悲傷,加諸在他身上的那些痛,那些恨,便無不足道,剩下的全部是對她的心疼與憐愛。
他嘆息一聲,抬眼望了望時間。
“錢沒了,我可以再賺,六年來那單調與孤單,我不想再試了,再多的錢,沒她,沒什麼意思不論是好,是壞,不論我是否應該去動用我的關係,不應該讓壞人逍遙法外,我不敢再拿她去賭,一次,這輩子就忘不了了”他湛深的眸,一片迷離混亂,他不敢了,也真的怕了。
一個六年,快讓他瘋了。
她的痛苦,她的無助,他不想再看到。
唯今,只想,抱著她,看著她笑。
他也不認為,上帝總是讓他那麼幸運,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機會,讓他去擁抱她。
當年,溫純說過的話,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死的。
現在,他只想好好護著她,好好疼她,好好愛她
龐翌抿了抿唇,沒反駁,那藍紫色的眸一陣觸動,一句話都沒說。
“你們明天開始,從那工程上撤資。”他沉聲道,聲音很冷靜。
“完了,我還打算從那工程上賺上一筆呢,沒希望了。”龐翌嘆氣。
邵漠寒也沒開口說什麼。
“我先回去了,遲睿梵不是在你那嗎,你也回吧。”冷焰對邵漠寒說,邵漠寒點點頭。
剛起身,冷焰輕輕勾起唇角,“龐翌,你想任無憂嗎?沒任無憂你覺得孤單嗎?”
龐翌先是點頭,又是搖頭。
“也對,或許你會想她,不過,寂寞嘛,當她姐夫當那麼滋潤,天天女人堆裡混,寂寞才怪。”
龐翌不發一言,那藍紫色的眸一沉,那不易察覺的痛一閃而過。
六年了,他想她。
他卻不覺得孤單,也不覺得寂寞。
因為她一直在他身邊,一直在他心裡,一刻,一分,一秒都沒離開過他,不止六年,哪怕是六十年。
他都不會覺得孤單,無憂,一直在他心裡,也一直陪著他。
冷焰一笑,“問問秋映塵,你就知道小法醫,任小姐在哪?”
龐翌身子一震,驚道,“冷焰,你什麼意思,你最好是把話給我說清楚,靠,要不兄弟沒得做。”
“我回了,我兒子等我洗澡呢。”
“不是,冷焰,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沒買單。”冷焰提醒,邵漠寒也沉沉一笑,這玩世不恭的龐少爺,沒見著他那好看的臉上出現這表情。
那句話是很有道理的,愛情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都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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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翌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