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怎捨得?
怎捨得跟他離婚——她還懷著他的孩子。
她心一痛,凝著兩人,他今天這是要做什麼?
他,他要破壞他的婚禮嗎?
心不驚一顫,落在秋若遠身上。
一身燕尾服酷冷打扮高貴又優雅的新郎,已轉過身,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相接,做著無聲的交鋒。
地毯這頭,穩健優雅的步伐已然邁開,冷焰勾起若有似無的笑,走向一對新人。
映塵怔怔瞧著面前俊逸非常的面孔,心臟劇烈絞痛,心,痛的無法呼吸。忽地深深吸氣,緊閉微顫的眼簾。
“你什麼意思?”凜如寒漠的語調劃破靜寂沉悶的空氣,秋若遠冰寒般的俊臉毫無表情的盯著眼前不請自來的“客人”。
“我的意思——”波瀾在眸底劃開,淡漠口氣無一絲表情,大手一揚,新娘手腕輕巧落入厚實的男性掌心,潔白頭紗飄然,新嫁娘身子微旋,人已穩穩落在他懷裡。
“你明白嗎?”語調低嘎,帶著讓人眷戀的溫柔寵溺,那擁抱雖溫柔,卻帶了一些狂切。
落在他心口的手微顫,冉木妍墨睫半掩,話已吐不出。
滿腔憐疼印在眸底,那狂湧情潮化在指間,勾起她小巧細緻的下巴,
“妍——”一聲盈滿柔情的呼喚逸出唇瓣。
觀禮席上,交談議論聲,此起彼伏。
映塵不覺狠狠咬下唇,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道血口子,那痛——難言喻。
“我是誰?”拇指摩挲著她瑩白沾淚的頰,笑問。
手不覺揪緊她昂貴的西裝布料,“冷冷”雙唇顫抖,話不及說出口,她已穩穩被他扣入懷中,她精美臉蛋已壓入心窩處。
他不顧一切,傲然狂烈展現他對她的寵。
映塵跌坐在鋼琴前的座位上,神智像是在瞬間抽空。
冷,她唇角銜著淡然嘲諷的微笑,她記得,第一次叫他,他愣怔不自然的反應,曾經,這是屬於別人的稱呼,卻在她心底藏了那麼久。
妍,焰——
連名字都這般般配。
秋若遠不動聲色,只是眸光寒如冰,大手微揚,厚實大手落在她的肩頭。
痛,在肩頭蔓延冉木妍身子微顫,冷焰俊眸微眯,眼神挾了一股陰狠邪味,一身攬住她的腰,大手輕翻穩穩扣住秋若遠充滿勁力的手腕。
“你弄疼她了。”冷焰聲音冷澀,那嗓音中的疼惜,讓所有人都心動,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誰也不讓誰,做著激烈交鋒。
“放手——”秋若遠冷漠地聲音凍的人都要顫抖。
木妍身子一僵,也驚覺不妥,連忙輕推冷焰的身子。
“她要結婚,還是跟我走,她自己會決定!”
放開她的身子,冷焰眼眸流露出一抹深沉醇厚的溫柔。
“妍,跟他結婚,還是跟我走?”他不逼她,也從不逼她,這次也不會。
冉木妍美眸轉動,複雜眸光閃現。
映塵凝定他們,淡淡一笑,原本的一場兩個人的婚禮成了三個人的戲,她卻成了最大的諷刺。
溫純不安,輕拉了映塵的手,指間傳來冰涼的溫度,讓溫純一愣,凝著她蒼白臉頰,映塵的心想必跟她的手一樣冰寒無比吧。
她的看的出,每次提到他,她神采飛揚的歡快模樣,現在
映塵眼睛不眨,靜靜凝著那不及十米距離外的三人。
心在顫抖,她的大腦竟無法思考,只能用力抓緊溫純的手,除了這樣,她能做些什麼呢?
“冉木妍,若跟我結婚,你轉過身,若跟他走,你別回頭。”秋若遠生冷霸道的開口,冰寒黑眸凝著她驚豔臉龐,沒有一絲猶豫。
心,不在他身上,他留她,有何意義?
結婚,他給過她時間考慮,去留,他不強求。
走?
留?
在冉木妍的心中展開拉鋸戰,她不知所措,這好似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冉木妍眸光流轉淡淡落在映塵身上,她蒼白的模樣,宛如逸去靈魂的娃娃
她做了什麼?
她怎忘記了,冷焰已是映塵的丈夫。
她怎忘記了,她早已答應要成為秋若遠的女人。
婚,從未有人強迫她結,一切是她心甘情願,現在,她在悔婚。
她卻在任性毀掉他一心準備的婚禮,跟他走,不,她不能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