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頭痛如千斤巨石壓迫一般,眼睛恍恍惚惚的,嗓子乾裂如火燒般,身上每一個關節都痠痛無比,渾身無力,連動動手指都像個艱鉅的任務。
知道自己又發燒了,哎,偏偏趕上有內傷在身的時候,不然這種皮外傷對她來說也能算家常便飯了。
好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變得脆弱了,內外傷交雜的情況並不新鮮,這卻是唯一的一次,安心的躺在床上,被人悉心照料。
臉頰感覺一片涼爽,頓時驅散了些許燥熱,讓她不由得將臉向冰涼處又靠了靠。
是端木昊彥,這種時候他肯定是陪在身邊一直照顧的,說起來他也算是個病人,如今讓一個病人如此照顧她,她還真的過意不去。
看來自己這份人情算是欠大了。
迷濛的想著,半天沒感覺到動靜,幻雪慢慢睜開雙眼。
昏黃的油燈只能照亮床邊的一隅,依稀看見端木昊彥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裡還攥著一個帕子,想必是累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靜靜的看著他,幻雪發覺她還真沒有仔細看過他,端木昊彥放在現代肯定稱得上偶像派明星,面板白皙細膩,卻毫無脂粉氣,利劍一般的眉毛微微上揚,根根整齊有序,高挺的鼻樑襯托的臉頰整體層次分明,薄薄的嘴唇剛毅有形,下顎稜角明顯,像出自雕刻大師的手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完美,唯一的瑕疵就是眼眶深陷,帶著濃濃的黑影,一臉的憔悴,讓人不忍再看下去。
突然,端木昊彥的眼睛動了一下,雙眉也向中間湊了湊。
幻雪趕忙閉上了眼睛,天曉得她為什麼要閉上眼睛,她就是不願讓端木昊彥看見她緊盯著他看,裝睡是最好的辦法。
靜靜的聽了一會兒,沒動靜,她又睜開了眼睛,端木昊彥並沒醒,像是又做噩夢了吧。
好像她第一次醒來的時候他也是在做噩夢。
她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卻仍激起一絲疼痛,善良溫柔得他,怎卻落得如此境地?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上端木昊彥的手腕,脈搏的跳動清晰的傳遞至指尖,緩緩的閉上眼睛。
深深的嘆了口氣,從脈搏上看,他被下毒至少有兩年了,除了她吃到的那種低階精神類毒素,還有其它毒藥的殘餘,也難怪他的身體一直不好,神經被破壞得異常紊亂,就算有些內力護住心脈,沒有癲狂已經是奇蹟了。
心裡的感覺是陌生的,有些痠痛,似乎被一條細線勒緊微微刺痛,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梗塞住了,就算是對著即將死去的慕容子崢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當時只是為他惋惜以及為了她而受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