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想傷了人家的面子。餘敏華想投資廢舊物質分揀公司,我又沒有用她的投資,總覺得不好交代,就說以後有好的專案再讓她投資。本想把錢還給她的。他大概也是想讓我儘快幫他找個合適投資專案吧,就說放在我這裡也是一樣的。我也不好給她說不想用她的錢,就這樣一直放著。”
這裡面的事情是說不清的,陶如軒只要掌握住儘量把謊言說的圓滿些就可以了。
不想還是被馬隊長聽出了破綻,陶如軒說完,馬隊長想了想問道:“餘敏華為什麼單單那麼相信你呢?另外,既然你沒有幫她投資這個廢舊物質分揀公司,她為什麼還要把錢放在你那兒呢。”
陶如軒知道自己的話裡有了漏洞,好在並不是硬傷,就笑了笑搪塞道:“這大概是一個人的人品問題吧。他相信我的人品,所以才願意把錢放在我這裡。這沒什麼奇怪的吧?”
陶如軒話音落地,在一旁做記錄的年輕人,卻突然問道:“我們知道你是汾城縣王顯鎮的鎮長,難道就不能說這筆錢是餘敏華給你的賄賂嗎?”
這便是無知的屁話了,陶如軒咧嘴笑了一下,反問道:“餘敏華是宣傳部的幹部,據我所知,她原本是辦公室主任,後來在沒有犯任何錯誤的情況下就辭職不幹了,這就說明,她無求於人,再則說了,我一個鎮長又能給他什麼好處,她為什麼要賄賂我呢?”
“這個很好解釋,她手裡還有更多的錢需要洗白,所以要給你三百萬作為你為她洗錢的好處。”那年輕人繼續道。
至此,陶如軒便明白了市經偵大隊把自己叫過來協助調查的真正用意。他們這是不甘心僅僅從餘敏華那裡查到三百萬。
陶如軒冷笑一聲道:“我不知道餘敏華到底還有沒有更多的錢,但是我覺得這個恐怕是需要講證據的吧。”
那年輕人便接應不上了,憋的臉色通紅。
那位馬隊長見陶如軒面對盤問神色泰然,沒有絲毫懼色,便笑了笑圓場道:“陶鎮長,請不要誤會,我剛才也說了,把你請過來,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並沒有別的意思。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當然了,我們不希望你有所隱瞞,要不然就是包庇罪了。”
馬隊長几句話說的很和氣,卻是殺氣騰騰的,開口便給陶如軒預留了一個罪名,意思明顯是說,你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一後查出來便是你的問題了。
餘敏華到底有多少錢,陶如軒確實不清楚,所以就很坦然,點了點頭道:“好吧,馬隊長,我可以向你保障,我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事。如果有一句假話,我願意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最後馬隊長留下銀行卡,開了個收據,便給陶如軒說可以走了。
從經偵大隊出來,陶如軒便感覺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渾身竟沒一點力氣,上了車,便閉上眼睛靠在了座椅上。算上上兩次進紀委,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陶如軒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想想自己還不到三十歲,竟會一次次地遇到這樣的麻煩。
已經到豐源了,陶如軒在車上休息了一會,便去了一趟顧小雅家。顧平和王姨都在,見了陶如軒首先感到有些驚訝,隨之便是熱情招待。王姨是最盡心的,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又要給陶如軒做飯。
陶如軒卻沒有任何胃口,說不用麻煩了,馬上就要走,勉強吃了點水果。顧平卻看出了陶如軒有些不對,就把陶如軒拽進了書房。王姨也去廚房做飯去了。
“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顧平已經比先前好多了,原來還把花白的頭髮染成黑色,現在也不染了,倒看上去精神了許多,坐下來便開門見山問道。
陶如軒知道隱瞞不了他,就將餘敏華投資廢舊物質分揀公司的事情說了,當然不能說的堅決不說。
顧平已經下來了,也是沒辦法的,感慨半天才只能給些建議道:“你是個會謀事肯幹事的,但是也要注意來自方方面面的明槍暗箭,一是要自身過硬,二是要防止別人使絆子。”說完了又覺得這話終究不切實際,就補充道:“身在這個位置,想幹乾淨淨是不可能的,但是千萬不能給別人留下什麼把柄。話不妨儘量說的慷慨一些,但事情該怎麼做還怎麼做。總之記住一點,能不得罪的人便不要得罪,有些事情能在小範圍處理的就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交朋友也要慎重,輕易不要跟人傾心相交,有些人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防不勝防。關雲長大意失荊州便是這個道理。”
陶如軒相信這是顧平的真心話,便一一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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