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便要掛電話。
方華民又叫住了道:“另外,你馬上安排人弄清楚那些記者的來路,並儘量穩住他們,縣委、縣政府也會馬上派人去王顯鎮協助你的工作。”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陶如軒,姚思廉,根本就是兩個不講信用的王八蛋。”
掛了黃兆龍的電話,方華民便開始在劉騰的辦公室一圈接一圈地拍換,已經全不顧自己縣長的身份,破口便要罵人。
“華民,你不要著急,我倒是覺得無所謂。這些刁民想鬧就讓他們鬧好了,難道他們還能鬧翻了天?我倒是認為當務之急是穩住那些媒體記者,避免事態擴散。你說呢?”
劉騰終究比方華民穩重一些。
“怎麼穩?你想想,這邊剛一開始鬧事,媒體記者就來了,這明顯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快。想要穩住這些記者,我怕是難。”方華民想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發裡,將腦袋靠在沙發靠背上。
劉騰笑了笑,信心滿滿道:“我看也不見得就沒辦法穩,現在的這些記者,有幾個真正稱得上是‘無冕欽差’的,還不都是一些蠅營狗苟之輩。你馬上給付美玲和湯廉明打電話,讓他們兩個帶幾個可靠的人去王顯鎮,一個一個的擊破。我就不信把這些記者放不倒。”
大概是受到了劉騰的啟發,方華民忽然皺起眉頭,一咬牙道:“既然他們不仁,那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了。我讓烏俊奇也一塊去,萬一軟的不行,就給他來點硬的。我就不信這些記者的骨頭是鐵打的。”
方華民說著,一拳紮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菸灰缸就被震的嘭嘭響了半天。
劉騰卻搖了搖頭道:“這雖然是個辦法,但還是不夠穩妥。我看還是讓崔自信去一趟吧。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烏俊奇參與了,倒是可以讓烏俊奇去對付姚東山那幫人。”
方華民點了點頭,分別給崔自信和烏俊奇打電話安排了一下。
陳天成這個歸國華僑多少有些迷信,今天點火的日子是他專門請高人算過的,是個百無禁忌的大吉大利的日子,卻不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國外打拼這麼多年,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回國後,他聽的最多的便是國人的愚昧和官僚的**,而且屢試不爽。像黃兆龍這樣的官員,有三五萬元便能搞定,不過首要的條件是搞定他的上司方華民。只要方華民同意了,黃兆龍肯定會做順水人情。這跟國外的情況幾乎完全不同。在國外,一級政府的首腦都是由民眾選舉產生的,必須對選民負責,對上級倒並不怎麼在乎。像紐約發生颶風災難,奧巴馬親臨現場,紐約州州長不予接待的事情,在國內是絕不會發生的。
領導的意圖便是工作的指揮棒,所以揣摩領導意圖,並根據領導意圖辦事就成了每個下級官員必須深刻領悟的真理。懂得了這個道理,想要把握一個地方的官員便不是什麼難事了,只要費一番周折將舉足輕重的領導拉下水一兩位,其他的事情便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了。
然而陳天成怎麼也沒有料到,一向愚昧的老百姓竟然會站出來反抗。面對聲勢浩大的聲討,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些紀錄片,想起了**黨用小米加步槍打天下的時候,後面運輸物質的浩浩蕩蕩的老百姓;想起書中描寫的,打土豪分田地的情景;想起十年動亂年代,老百姓的瘋狂;他甚至想的更遠,眼前彷彿出現了太平天國和義和拳。
陳天成害怕了,這才知道其實真正的愚昧的並不是中國的老百姓,而是那些自以為是的政府官員。在中國的歷史大舞臺上,他們不過是一些人們不屑一顧的跳樑小醜,是封建餘孽留下來的殘渣,是徹頭徹尾的鼠輩,面對群眾的反抗,他們除了膽寒之外,便只剩下垂死掙扎了。
陳天成從金屬鎂廠越牆而逃,躲在大酒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付美玲和湯廉明趕到王顯鎮的時候,東方已經翻起了白肚。他們沒敢去金屬鎂廠現場,而是直接給黃兆龍去了個電話。
“兆龍,媒體記者的情況,你掌握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可以把人叫到鎮政府來?”付美玲問道。
黃兆龍道:“基本已經摸清了,截至目前為止,大概有四家主要媒體的記者在現場採訪,不過看樣子好像還有記者往王顯鎮趕來。”
付美玲道:“這你不用擔心了,縣委已經派交警隊沿路設卡堵截,就算再有記者過來,也會被帶到大酒店招待。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把安頓好在現場的這些記者。這樣吧,你現在如果能騰出手的話,就把記者朋友們都帶到鎮政府來吧。剩下的事情,我和湯局長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