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見的問題,金屬鎂廠在沒有排汙裝置的情況下,一旦開始生產,將會對周圍老百姓的健康造成極其嚴重的危害,今後誰將為王顯鎮老百姓的治病埋單?”
陶如軒說完,長吁一口氣,也不再看方華民,而是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方華民大概怎麼也沒有想到,陶如軒會在這裡給他列出一二三四來駁斥他,臉色馬上漲的通紅,指著陶如軒的鼻子,便要罵人。
劉騰急忙在一旁做了個按壓的動作,方華民的手就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鐘,最後還是放了下來,又點起了一支菸。
劉騰這才笑了笑轉而對陶如軒道:“小陶縣長,你剛才提的這些問題,非常尖銳,也非常符合實際,我也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你煽動老百姓鬧事的事情肯定是不對的。你是副縣長,並不是一般群眾,縣委、縣政府還沒有到了不讓人說話的程度嘛,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可以向華民縣長提,也可以向我提,可是你要是這麼一搞,縣委、縣政府就非常被動了。不能因為你在王顯鎮待了幾年,對王顯鎮有感情,就做出無組織、無紀律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這是軟刀子,也是在給陶如軒的行為定性,是萬不能承認的,陶如軒淡然笑了笑道:“劉書記,有些事情咱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想說出來。我承認,我在王顯鎮待了兩年時間,對王顯鎮也確實有一定的感情,但是正因為我在王顯鎮待過,對那裡的情況比較瞭解,才不願意讓那裡的環境再次遭到破壞。另外,關於在王顯鎮投資金屬鎂廠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在王顯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我也並不是沒有說過。可是說了之後管用了嗎?沒有,根本沒有人願意聽。”
就在這時,方華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方華民接起來嗯嗯呀呀半天,就對劉騰道:“已經弄清楚了,領頭的叫姚東山,是政協姚思廉主席的侄子。”
劉騰點了點頭道:“你馬上給姚主席打電話,讓他給他的侄子做思想工作,一定要阻止群眾去金屬鎂廠鬧事。”
一聽這話,陶如軒的心就一下子涼了半截,想不到這麼快就找到了姚東山,自己苦心策劃了半年時間,竟然就要這樣胎死腹中了。如果姚東山頂不住被壓了下去,非但要前功盡棄,自己也將陷入完全被動的地步。
打電話之前,方華民看著陶如軒又冷哼了一聲,似乎故意讓陶如軒看,也沒有迴避,就坐在沙發上,將電話給姚思廉撥了過去。
“姚主席,你好,你好,我是華民啊。有個事需要你出面幫個忙。”方華民客氣了一句,接著道:“你有個侄子叫姚東山,對吧,對對對,他不知道受了什麼人的蠱惑,竟然帶著一幫老百姓鬧事,要阻撓金屬鎂廠開業。這事本來不該麻煩你的,但是一是東山是你的侄子,二是縣委、縣政府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是是是,老百姓嘛,有些訴求是合理的,但總不能聚眾鬧事吧。這會讓政府很被動的。是啊,你說的太對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出面跟你姚東山說說,讓他趕緊把人撤下來,不要再鬧了,他們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到縣政府,直接給我提。那就謝謝姚主席了。”
方華民說完掛了手機,衝劉騰點了點頭,目光轉向陶如軒的時候,馬上就露出了不屑和憎恨。
“姚主席不愧是老同志,還是非常能顧全大局的。我相信姚主席肯定能說服姚東山放棄鬧事。”方華民這話應該是給劉騰說的,目光卻一直在陶如軒的身上。
陶如軒忍不住嘆了口氣。當初考慮的時候,其實也考慮到了姚東山跟姚思廉的關係,只是沒想到劉騰和方華民這麼快就察覺出來。那麼關鍵的問題就在這個告密者的身上了。這個人會是誰呢?難道真是雷雲嗎?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人嗎?陶如軒幾乎到了懊惱的程度,但也只能做出非常平靜地樣子。
方寸決不能亂,方寸一亂,就絕對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小陶縣長,我還是希望你能拿出一個**黨人的風格來,配合姚主席給姚東山做做工作,終止此次群體**件的發生。這樣對你,對姚東山,對大家,對王顯鎮都有好處。你提出的排汙裝置問題,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你說呢?”
劉騰看著陶如軒道。
像王顯鎮這樣經濟欠發達的鄉鎮,能引進一個金屬鎂廠確實是件好事,所以金屬鎂廠建廠的時候,陶如軒並沒有阻攔。陶如軒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才讓姚東山他們行動,就是要在已經形成既成事實的情況下,進一步讓金屬鎂廠配套排汙裝置。這樣一來,對於王顯鎮而言便是一舉兩得。所以,配套排汙裝置也是陶如軒的底線,如果有什麼商量的餘地的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