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有再堅持。

兩面包車,又加了一輛小車才把人全部拉上,浩浩蕩蕩往河垣趕了去。好在夏天晝長夜短,緊趕慢趕,到河垣的時候太陽還有半竿高。縣委辦和王顯鎮的人已經把孫殿民靈柩安放在了客廳。孫殿民的老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坐在棺材旁邊嗚咽而泣,卻不見孫殿民兒女的面。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孫殿民棺材拉回來後,三個子女扶靈哭了一會,好像就為了撫卹金的事兒發生了爭執,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院子裡也是冷冷清清的,縣委辦和王顯鎮的人把棺材安放好後,前來押送棺材的縣委辦副主任馬肇慶又跟孫殿民的老婆說了一下撫卹金的事情,說孫部長是倒在了汾城的工作崗位上,顧書記說了縣裡肯定會最大限度的予以照顧,請孫夫人放心。其實大家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句場面話,對倒在工作崗位上的幹部撫卹向來有定製,從來沒有逾越的先例。

梁紅豔將帶來的五千元,塞進了孫殿民老婆的手中,勸慰了兩句節哀的話,因為天色已晚,也不敢耽擱太長時間,大家便在外面鞠躬,獻上花籃,便起身回程了。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好像真的為孫殿民的死而感到悲哀一樣。漸漸便有人議論開了,說前年孫部長父親去世的時候,部裡拿的錢好像是兩萬。又有人說,當時部裡還專門留了幾個人幫忙哩。還當時的場面,豈是現在這幅景象。說著說著便有人唏噓了起來,不好把話說的太明,卻也道出了冷暖人情。

出了河垣縣有了個交叉路口,一邊是去汾城,一邊是去豐源市,梁紅豔就把陶如軒從麵包車上叫了下來,讓陶如軒跟她去一趟豐源。

陶如軒不知道什麼事情,但也不能拒絕,便懷著忐忑的心情,在大家一片異樣的目光下上了梁紅豔的車。

汽車一上去豐源的高速,梁紅豔就問陶如軒,大家在車裡面都議論什麼了。陶如軒不好隱瞞,便把大家的議論一五一十地說了,當然議論者的名字該回避的還是迴避了。

梁紅豔聽完就嘿笑一聲道:“他們這樣議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不過他們哪裡知道,給孫部長父親辦喪事的錢是孫部長自己籤的字,拿多少跟我們都沒什麼關係。給孫部長辦喪事拿錢卻要我簽字。這個責任可是要落在我的頭上的。”

雖然梁紅豔沒有明說,但是陶如軒也能聽出來,梁紅豔很有可能要接替孫殿民擔任宣傳部部長。第一是縣委書記顧平的倚重;第二是梁紅豔本身的能力在那兒放著,提別人恐怕也難以服眾服;第三,孫殿民中途遇難,突然從下面提一個上來,必然就要動一批幹部,也不利於幹部穩定,把梁紅豔提上來就簡單多了,只需要在宣傳部動一動就可以了,這當然也可以作為顧平提樑紅豔的一個理由。

梁紅豔的司機黃師傅是個已經年逾五十的老同志,在機關開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開車穩當、性格溫和且平時話很好。這些年無論是給誰開車都不會在背後議論領導的是是非非,別人問起敏感的問題也是一笑帶過,沒事的時候也不在機關辦公室瞎轉悠,而是在縣委門口跟幾個退休幹部下棋解悶。這樣的司機當然是領導們爭著要,不過汪建設還是一句話給了梁紅豔。

這一路上,黃師傅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專心開車,快進豐源市的時候,才問了梁紅豔一句去哪兒。

梁紅豔哦了一聲道:“去環亞山莊吧。”又道:“一會,我和小陶有點事,你就自己安排吧。”略作沉吟接著道:“什麼時候回去,我給你電話。”

黃師傅應了一聲,便將車拐進了環亞山莊的路上。大約又走了十多分鐘的路程,一座燈火輝煌的而又四面幽靜的建築群便映入了陶如軒的眼簾。

陶如軒的心裡不免又忐忑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梁紅豔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要是真提出什麼非分要求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應對,是逢場作戲還是嚴詞拒絕。或許只是跟上去省城一樣,並沒有那麼嚴重,只是一場空憂慮罷了。

走近了就發現山莊外面零零散散地停放著一些車輛,一個保安在那裡值勤,見車過來,馬上迎上來,伸開雙臂指揮停放。

下車步行,梁紅豔熟門熟路直接往裡面走去,服務員過來迎接問話的時候,很利索地說一句“b座208”,便跟著服務員穿過前面的一棟樓,進了後面的走廊,又往右一拐,進了另一棟樓宇。黃師傅卻沒跟過來,就在前樓大廳停了下來。

上二樓,再行十來米的樓道,208便在眼前了。推開門,兩張熟悉的面孔馬上出現在了陶如軒的面前,裡面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紡織廠廠長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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