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的曲家聲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今天陶如軒沒有這麼想,雖然心情極不舒暢,還是衝曲家聲淡然笑了一下道:“謝謝曲主任關心,沒事的,出了點小問題。”
這樣的回答無疑在迎合曲家聲。曲家聲的臉便沉了下來,向陶如軒招了招手道:“你把稿子拿過來,讓我看看。”
陶如軒不禁怔了一下。因為陶如軒剛到宣傳部的時候,梁紅豔吩咐寫的第一篇稿子就給曲家聲看過。不想,曲家聲當時非但不看,還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的稿子又不是給我寫的,讓我看什麼。”此後,陶如軒也就不會讓他看了。想不到,曲家聲今天竟會主動要求看自己的稿子,估計也是自己對曲家聲的奉承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曲家聲從陶如軒手中接過稿子,看了一遍道:“稿子寫的沒問題,文筆也不錯。”隨即沉思片刻問道:“梁紅豔交代你寫稿子的時候有沒有給你說過什麼?”
陶如軒想了想道:“也沒說什麼,就說稿子顧書記要拿到市裡去,讓我認真一些。”
曲家聲笑了笑道:“這就對了。我記得梁紅豔是昨天下午下班的時候交代讓你寫的稿子,你今天早上就寫好了,梁紅豔自然會認為你不夠重視。我估計,你這稿子,梁紅豔恐怕連看都沒看。”
陶如軒這才恍然大悟,回想剛才梁紅豔看稿子的神情,只是粗略翻了一下,估計還真如曲家聲所言,根本連看都沒看。說到底,梁紅豔今天之所以不高興,跟稿子壓根沒有一點關係。
明白了這一點,陶如軒心裡也有底了。不管梁紅豔什麼時候問起稿子的事情,陶如軒都說覺得有些地方還不夠完美,需要再潤色潤色。不想這種搪塞的說法,將得到了梁紅豔的連連讚許。直到三天後,陶如軒才把根本沒改幾個字的稿子送給梁紅豔看。
這一次梁紅豔看的很認真,還不時讚許兩句,竟一字未改給縣委書記顧平送了過去。
回來後,梁紅豔就滿面春風把陶如軒叫到辦公室道:“你寫的稿子很不錯,得到了顧書記的肯定。這就對了嘛。幹工作就要認真、認真、再認真,爭取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最好。這樣吧,你這段時間工作也挺辛苦的,正好下週部裡有個外出學習的活動,你回去準備、準備,下週跟我一塊去吧,也好好放鬆放鬆。”
來部裡一年多都從沒趕上的好事,就這樣來了。高興之餘,陶如軒當然沒有忘記三叔的話,身在官場就要遵守官場的遊戲規則,就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別人幫了你,你就要有所表示,只有這樣才能把關係進一步鞏固,別人才不會說你忘恩負義。所以在快下班的時候就玩轉地表達了想要請曲家聲吃飯的願望。曲家聲倒也不客氣,說既然請吃飯就把餘敏華一塊叫上。
至此,陶如軒也明白了另外一個道理,官場之人沒有太多所謂的好壞之分。用一般意義的標準衡量,陰陽怪氣又自由散漫的曲家聲無疑不能算是好人,可他卻在關鍵時候拉了自己一把,給自己指點了迷境,讓自己在懵懂和煩惱中豁然開朗。所以作為官場遊戲規則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徹底摘掉有色的眼鏡,以平常心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要是把餘敏華一塊叫上了,就不能不考慮丁曉曼。但是如果叫上丁曉曼,曲家聲肯定會不高興。左思右想,陶如軒還是覺得應該給丁曉曼說一聲,但是不得不玩弄一些技巧。
趁曲家聲去衛生間的時候,陶如軒就對丁曉曼道:“小丁,下午有時間嗎。我想請曲主任,你還有華姐一塊吃個飯。”
陶如軒沒有用大家概括,而是故意把每個人都強調了一遍,又特意將曲主任放在了前面。
丁曉曼一聽果然眼皮就翻了起來道:“曲老頭去我就不去了,還是你們幾個去吧,反正主要也不是請我。”
陶如軒故意做出一副尷尬的樣子,沉吟片刻道:“要不我改天單獨請你?”
“還是得了吧。你陶大才子現在可是梁部長跟前大紅人了,我哪兒敢讓你請我吃飯。”丁曉曼不陰不陽道。
陶如軒急忙謙虛道:“你看你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什麼時候就成了梁部長跟前的紅人了。”
不想丁曉曼忽然抬腳在陶如軒的腳面上踩了一腳,瞪著眼睛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下個禮拜,梁紅豔要帶你一塊出去。我告訴你,梁紅豔可不是省油的燈。小心著點,別讓這頭老母牛把你這顆嫩草給啃了。”
聽完這話,陶如軒不禁一陣愕然。丁曉曼知道自己要跟梁紅豔出去的事兒倒是一點也不奇怪。這種事情在部裡本身就瞞不住,何況大家遲早也會知道,也不是需要瞞的事兒。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