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了口氣苦笑道:“果真是風華絕代的琴童。”

她聽出我言語中的譏嘲,也不著惱,微微一笑道:“金姑娘也不必如此難過,我和公子並未騙過你。”

是,她只是扮了琴童,也從未說過自己不是女子;他只說要尋東西,未說要尋的是甚麼罷了。此番是我自己瞎了眼,怪不得旁人。

她見我不語,複道:“金姑娘,你保的這經文大有來歷。若不是公子與我一路替你清了一干宵匪,只怕你亦到不了蒼雪山。”

我心頭巨震,難怪遇上他二人後這一路便如此安逸,原是有人暗中動作。思前想後許久,我開口道:“何時盯上我的?”

“你被俞家追趕,何以那衚衕便停了輛馬車,還空無一人等你鑽?何以你鑽了之後俞家竟追不到了?”她望著我,緩緩搖頭:“我頭一次扮少年,故意行事浮誇些,生怕你瞧出了破綻,豈料你半點也沒有懷疑。”

她愈說我心中愈是慚愧,慕秋說江湖兇險,世人皆涼薄狡詐,果真不錯。

“你懷中經文早在臨寺廟之前便被我搜看過,自是你自己調換的假經。公子便命我原樣放回,靜觀其變,其間我再沒見你收放過經文,直到蒼雪山遇了九重幽宮的殺手。公子故意讓殺手脅迫,你那幾招雖是拼命,但處處迴護夾襖後心,公子便猜到了幾分,便引那殺手砍向——”

“別說了!”我怒道,背上一陣疼痛:“你二人戲耍我,當真很有趣吧?”

“戲耍談不上。”那少女站起身來:“公子一開始便要你走了,是你自己不走。”

我一呆。

——金姑娘不必顧慮在下,快些逃吧。

那時,他目光清朗,容色堅決,一身正氣不屈的風骨,確是這般說的。

我心下忽然一片寒意。他容我上馬車,他在深夜待我歸來,他護我出臨遠城,他教我撫琴,他認定我舍不下他獨自逃命他步步為營,滴水不漏機關算盡,只待我傻傻的送上門來。

他說的每一句話,露出的每個笑容都不是真的;那些溫柔與情意,自始至終,均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

“那現下呢?”我頹然道:“你們救我作甚?”

“金姑娘,你還不明白麼?”那少女嘆息道:“這傷是九重幽宮砍的,追你的是俞家的人,我和公子何時害過你?你身上這經文天下人人都想要,黑道的自然是來殺你奪經,白道的卻是人人慾爭你加入自家勢力。俞家若想對你動粗,亦不容你逃出那小飯莊。”

我默默的問候了那個金主的全府上,死瘸子爛瘸子,託這麼危險的鏢,早知便給我一箱金錠子也不趟這渾水。

那少女復又道:“眼下你最好的選擇便是跟我走,若你想離開我也不會多加阻攔,但其他黑道白道如何待你,我可說不準。”

她聲音嬌柔動聽,我卻聽出了威脅的味道,便暗自思量,現下經文還在她二人手裡,看樣子也不打算還給我,雖然這兩個貨又狡猾又可惡,但此刻確不是翻臉離去的時候。

我心神稍定,忍不住想問那少女“你是哪道的”,但又未免過於直白。她既不殺我,自然是白道的,想了想便問道:“不知姑娘是何方高人?”

“我是瞿門弟子。”她又微微一笑,宛若水中芙蓉:“金姑娘好生歇息吧,想清楚告訴我便可。”

她推門而出,我卻傻了。

瞿門!

那個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年輕時以芳華劍法笑傲天下自創一派的江湖奇人瞿簡的弟子嗎?

瞿簡時年五十有餘,從未婚娶。門下男弟子無數,只於十七年前撿回一女嬰,是為瞿門唯一的女弟子,也是名震天下的江湖第一美人,蘇灼灼。

我覺得下次再出門前,應先看看黃曆。

俞家、九重幽宮、瞿門還不算那些被他二人擋下的小門小派,我當即改了主意,江湖兇險,還是不出門了,一輩子在金氏鏢局伙房裡過活便好。

這兩日趴下來,只覺胸都快壓平了,雖然本就不大,但起碼聊勝於無。每日都有人送飯菜進來,卻不見蘇灼灼。我覺著傷口已然結痂,便下了地出去瞧瞧。

豈料一出門就撞見了最不想憶起的人。

瑾瑜微微一笑:“金姑娘可以走動了麼?”

他這一笑之姿令人神為之奪,我卻只覺得刺目。那諸多時日的溫柔如今都成了笑話一場,兩日來我苦苦思索著蘇灼灼和經文,卻獨獨不敢去想如何面對他。

等等,被砍的人不是我麼,為甚是我不敢面對?這麼一想便理直氣壯起來,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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