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那也是騙了我的錢。我做人子婿,怎麼也應該把他找出來,才算是孝道。”
秦桑慢慢頜首:“你有這樣的心,就成了。”
易連愷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派人去找。”
“如果他不幸死了呢?”
易連愷頓了頓,說:“還沒有派人去打聽,怎麼就知道他死了?”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人命如草芥一般,還不是說生就生,說死就死。如果他死了,或許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永遠不能知道了。”
易連愷說:“你就愛胡思亂想,我這就派人去找,你好好安心保養身體。”
秦桑慢慢吁了口氣:“那麼就等找到他再說吧。”
易連愷見她十分疲倦的樣子,於是站起來,說:“你休息一會兒,我叫朱媽進來伺候你。”
秦桑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易連愷本來已經走到門口了,可有忍不住回頭,見她整個人陷在床上的鴨絨被裡,身形嬌小,臉上嘴唇沒有多少血色,更顯得孱弱可憐。
他心中煩惱無限,最後只是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帶上門走出去了。
七月連載結束。。。
8月份更新內容:
易連凱叫了朱媽去陪秦桑,他自己走下樓去,樓底下卻並沒有人。
從樓梯下來正對著客廳,這裡本來是城防司令部用來辦公的地方,後來臨時改成住所,雖然佈置的富麗堂皇,但是因為地方太大,所以仍舊顯得空蕩蕩的。
搬進來的時候,就在中間加了一大張波斯地毯,然後在地毯旁圍著一圈沙發,牆角里放著一座古董式樣的落地鍾,現在那鐘的下襬慢顫顫地晃過來,又晃過去,越發顯得屋子裡安靜。
易連愷坐下來想點一支菸,屋子裡太安靜了,聽得著他劃取燈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倒像是下雨。。。。。。劃了一下沒划著,又劃了一下,仍舊沒著。
他索性拋在菸灰缸裡,又重新擦了一根,這次終於點著了,於是點著煙,抽了沒兩口,卻又隨手掐熄掉了。
遠處不知道哪件屋子裡的電話鈴在響,葛鈴鈴吵得人甚是討厭。 他聽了一會兒,終於辨出應該是走廊那邊的房間,只是電話鈴響了幾聲就戛然而止,想必有人在的,果不然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傳過來,在門外先叫了一聲“報告”。
進來的人正是潘健遲,易連愷對身邊的人素來是熟不拘禮,而且此時他又是便裝,潘健遲便沒有行軍禮,只是微微一躬,說道:“閔小姐打電話過來,說是身體很不舒服,問公子爺要不要去看看她?”
易連愷微微皺起眉頭,潘健遲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閔小姐素來不是無理取鬧之人,想必是有要緊的事情。”
易連愷想了一想,說:“叫他們預備車子,我去去就回來。你留在家裡,若是少奶奶問起來,你就說我往姚師長那裡去了。”
潘健遲便出去命司機將車開出來,又安排出門的衛士,然後親自將易連愷送出大門,方才轉身回去。 汽車駛起來非常快,不一會就拐彎轉過街角,風馳電掣地穿過好幾條大街,最後駛進一跳僻靜的街巷。
這裡雖然離鬧市不遠,可是鬧中取靜,一跳斜巷,兩旁的人家院外都栽著樹,不過時值隆冬,光禿禿的樹枝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像是西洋人制作的葉脈書籤,又扁又薄地豎在蒼藍的天空底下。 又像是池塘裡的荇草,被天光雲影倒影著,卻又被水流不停擺動,微微生出一層寒意。
閔紅玉住的地方是一幢精緻玲瓏的西洋小樓,前面還有一個花園,因為樹木掩映,所以顯得極是幽靜。 易連愷的汽車是經常過來的,所以只在門口按了聲喇叭,門房裡的聽差便連忙奔出來,開啟大門,讓汽車駛進去。
閔紅玉用的女僕也極是機靈,早就默不作聲從客廳裡迎出來看到汽車在臺階底下停下來,便上前開啟車門。 易連愷並沒有多問,下車後就徑直走到屋子裡去。 這裡也裝了汽水管子,甚是暖和,所以他一進來就把大衣脫了,帽子也摘了,任由女僕捧了去掛起來。
卻聽見有人在樓梯上笑了一聲,說道:“哎呀,你別脫衣服啊,過會兒咱們還得出去。”
易連愷沒有回頭也知道這嬌俏的聲音是誰,所以徑直在沙發上坐下來,傭人沏上茶,正是他喜歡的龍井。他端起杯子慢慢吹著那熱氣,那新沏的茶極燙,裊裊上升的霧氣彷彿輕煙一般,將他眉目也籠得曖昧不明。
閔紅玉就在他對面的沙發裡坐下來,笑著道:“我還以為今天你不肯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