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被萬宗貴看在了眼裡,卻不動聲色道:“是,侄兒知道了。可是,聽說茗一執意要跟秦飛羽離開,畢竟,茗一的娘已經死了,可是茗一的娘已經死了,只怕沒有辦法來牽制她了吧?
萬紅玉眉心一擰:“你怎麼知道萬茗一的娘死了?”
萬忠貴一怔,方才知曉自己竟然說漏了嘴,忙道:“我自茗一成親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娘了,這麼大個活人,不是死了還能是藏起來?呃,藏起來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
“是啊,她已經死了呢”萬紅玉似笑非笑的看著萬忠貴,眼底中的那一抹殺意呼之欲出,仿若下一秒,她就會飛身上去,要將他凌遲一般,嚇的萬忠貴魂飛魄散。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萬忠貴真是越想越害怕,尤其是萬紅玉最後的那個眼神,讓他即便已經坐在了馬車上,想起來也還是脊背發涼。他想不明白,姑姑是何時變的這般冷冽。
還有她那句:秦飛羽可是哀家的。秦飛羽是她的什麼?相好?面首?兒子?兀的,他想起了地牢裡茗一的娘臨死之際在他手心那寫下的那句未完成的話:帶茗一離開,太后是假
難道,茗一的娘是告訴自己,萬紅玉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姑姑?
想到這些,他愈發的害怕,整個人都忍不住的戰慄起來。稍許,他摸一把頭上的汗,手指觸控到衣襟裡藏著的茗一娘留給茗一的玉佩。這是茗一的玉佩,得還給茗一。
剛要開口讓車伕改道去親王府,話未出口,卻又停住了。心道:我不能這麼大張旗鼓的去親王府,若是姑姑知道我給了茗一孃親留下的東西,那便是連茗一都不能倖免了。
跌跌撞撞的回了家,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著,隨時都準備拿了刀子要殺他。他嚇的要命,回到房間裡便將門都關了起來。他的小妾翠如自內室了出來,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忙問:“怎麼了?”
他搖頭:“無事,太后說,茗一已經沒事了,現在正在親王府裡養病呢,暫時是死不了了。”
翠如見他這般模樣,還以為是因為知道茗一不會死了而心裡難過,不覺脫口而道:“侯爺,王妃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妹妹,她沒事,您應該高興才對,何故還這般哭喪著臉呢?”
萬忠貴瞪她一眼,瞬間暴怒:“我愛哭喪著個臉,怎麼了?你管的還真夠寬的你。你是什麼人啊?啊?你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妓院的妓女,是本侯爺花了銀子買了你出來的,你不好好侍奉本侯爺就算了,還在這裡教訓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翠如見他動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委屈的道:“我沒有教訓侯爺,只是”
“你只是什麼?你就是找死你。”萬忠貴說著,突然一腳將身邊的翠如踢向一旁,口中還罵罵咧咧的道:“我看你就是過了幾天好日子,才這般長臉了。行,你厲害,那你給本侯爺滾出去!”
他說著,竟上前拉起她來,一邊推搡一邊罵道:“滾,給我滾,都給我滾的遠遠的。你覺得她好,是吧?行,等本侯爺死了,你就去找她,一定要等本侯爺死了去找她!”
翠如被罵的直哭,又不敢求饒,只委屈的哭著跑了出去,再沒回頭。留下萬忠貴一人,頹廢的臥在椅子上,哭也又笑,笑了又哭,竟不知到底要何去何從
第九十六章、只羨鴛鴦不羨仙
親王府,在休息了幾日之後,茗一的傷口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身上也漸漸的有了些力氣。原本秦飛羽是一心的要趕緊遠離了這裡,無奈茗一一直推說身體不適,總是將時間延了又延。
其實,她不是不想走。只是心有餘悸,生怕一個不留神,便又是萬劫不復。
更重要的,是她還在探尋姑姑的意思,她這一走不要緊,憑羽的功夫,兩人找個地方安身立命並不難。可是孃親怎麼辦?她若這麼不顧一切的離去,姑姑又怎會輕易放過孃親?她當初同意家給南宮澈就是為了能夠救回孃親,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之後,她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靜靜的靠在軟椅上,心裡暗暗思慮這些話該怎樣對羽講。自己心意已是跟定了他,她昔日為何離開,此刻又為何左右難定,總要讓他清楚才是,以防他日再有隔閡。要知道,她跟羽兩個人,都再也無法承受任何的一點打擊了,那樣傷與痛,已經摺磨的他們遍體鱗傷。
身後,珠簾緩緩而亂,有腳步輕巧的踏入。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南宮澈走惡進來。一身玄黑色銀織蛟紋貢緞長衫,似乎這世間除了他,再也沒有人能夠將黑色穿出這般冷然的氣勢。
南宮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