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冷暖還是進了那個她極力避著的充滿了兩個人回憶的房子。
因為,凌犀這一次沒有扯謊,他真的發燒了。
在開燈一室明亮之後,冷暖才發現,凌犀的一張臉竟紅成這個樣子。
在冷暖堅持要量他發燙的體溫的3分鐘後,溫度計顯示39度2。
“呦呵,出息了,除了小時候,我好像n多年沒燒過這麼高了!”凌犀拿著溫度計一臉的沒心沒肺。
冷暖翻著白眼兒看著這個明明冷的直哆嗦卻仍然生龍活虎的男人,兩條好看的眉毛立馬呈倒插狀。
記憶裡這個男的真的就是怪獸體質,常年都不感冒發燒,可這回竟硬生生的凍感冒了,她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燒多久了啊?”冷暖懊惱至極,四下望去整個房間,一片狼藉,豬窩不過如此。
多大個人了,怎麼就總是能把自己經管成這個樣兒?
“不知道,我從回來就一直睡覺了,硬讓你這女的給我敲醒的。”凌犀各種理所當然,興許是覺得冷,哆嗦一下抓過沙發上全是煙味兒的靠墊兒抱著縮成了一團兒,模樣兒各種狼狽,瞅的冷暖心裡不是滋味兒。
“家裡有藥麼?”
“不知道。”
“那有退熱貼麼?”
“不知道。”
凌犀一臉事不關己的一問三不知,終於讓冷暖怒了,一張臉憋的透紅,音調拔高三尺,
“那你知道什麼?”
抱著抱枕,縮縮著脖子,凌犀一張俊臉燒得緋紅,呲牙笑著,“我就知道反正你現在不能不管我。”
是啊,他說的對,她不可能不管他。
無論出自理性還是感性,她都不可能把這樣的他一個人撇在這兒。
對於現在的冷暖來說,理性是枷鎖,但感性未免不是毒藥。
就算她心明鏡兒的自己現在的身份應該給陳小生打個電話,為了避嫌,讓身為大夫的他過來接手現在的凌犀。
但在給陳小生打報平安電話的長達5分鐘的通話時間裡,她卻隻字未提。
因為她知道,儘管凌犀一如既往的大剌剌的痞氣,可那滿地的菸頭還是這躺不住他的失落。
她私心的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自己再用慣常的冷漠狠狠的捅他一刀。
捫心自問,她心疼。
她不是沒有心,只是藏的深。
燒了壺水給凌犀倒上一杯之後,冷暖簡單給他收拾收拾了亂的無處下腳兒的沙發周邊,囑咐了幾句讓他像個病人的樣子好好躺著之後,才準備回家拿點兒退燒藥。
然而到了家門口兒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出門兒太急,竟忘了帶鑰匙。
冷暖下意識的抬起手準備敲敲門,然而手還沒沾到門的時候,又收了回來。
自嘲的笑笑,冷暖覺得自己挺傻逼的,敲什麼門呢?
家裡沒人也就算了,如果歸齊回來了,她要怎麼說呢?
說凌犀生病了,她去取點兒藥照顧他?
這畫面簡直詭異的彆扭極了。
算了,就當她自欺欺人,就當他不在吧。
如此,冷暖第一次背叛了她的理智,轉頭下樓去買了藥。
15分鐘後,冷暖用口袋裡僅有的85塊錢,從樓下藥局帶上來了各種相關感冒發燒消炎的藥上來。
再開門,那沙發上剛才蓄好的窩,卻只剩下了一個翻張的毯子。
安靜的房間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兒昭示著,那個男人此時人在何處。
脫光光的站在浴室裡,凌犀把花灑開到最大,那完全沒插熱水器的涼水從頭到腳淋下來,激的原本全身就紅的像蝦子的他哆嗦的更厲害了。
操他媽的,真j8涼啊。
看著沒有任何霧氣的鏡子裡傻逼呵呵的自己,凌犀覺得自己真她媽的是魔怔了。
他都不敢相信他自己居然會這麼沒出息,不過是為了多跟一個女人相處一會兒,居然在這兒潑涼水自殘。
在那個女人眼神兒裡情不自禁的心疼的瞅他的時候,他居然為了他幾乎燒傻逼的身體各種雀躍。
他特別沒出息的想著,如果他生病她就能留下,那高燒不退也沒有關係。
呲牙笑笑,凌犀把冰涼四濺的花灑拿下來胡亂的呲著全身滾燙結實的肌肉。
一臉興奮的胡亂搓著。
當然,浴室的門鎖著,冷暖是感受不到水溫的,最多隻是感嘆這個男人雷打不動的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