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莫青荷瞧著沈培楠,他很少說這麼多話,似乎興致格外好,青荷卻不能放心,他懷疑沈培楠在藉機試探,自己和柳初演好這一出,是他賣了個人情,要是演砸了,莫青荷一咬嘴唇,他根本不敢想。

心思一轉,莫青荷把委屈都壓了下去,笑嘻嘻地搶過沈培楠手裡的煙掐滅了,責備他:“你少吸兩支吧,弄一身煙味看我還讓不讓你碰。”

沈培楠把手繞到莫青荷身後攬他的腰,青荷扭著身段躲他,又被捉住了手,沈培楠的掌心寬而粗糙,他像找到一件趁手的玩物,把玩青荷的手按在自己腿上輕輕地揉,涼涼的,手指瘦長但骨節明顯。

莫柳初不太自然的避開視線,低頭時又看見了莫青荷中指上精光四射的戒指,他低聲道:“看到兩位的關係,我很慶幸師弟有了個好歸宿。”

“師父走後青荷一直沒人照顧,我雖然想護著他,但我一個唱戲的也是有心無力,最多能在臺上幫襯幫襯,現在將軍看得上他,我也就放心了。”

相比莫青荷做出的柔媚,莫柳初要男子氣許多,認真起來頗上得了檯面。他將兩手交叉放在膝上,誇了幾句師弟的好,又贊沈培楠平易近人,沒有師長的架子。

然而背地裡他幾乎要怒得跳起來了,過去莫青荷執行過不少任務,時限都很短,有時吃一頓飯,跳一支舞就結束了,最長也不過五六天,從沒有像現在被這土匪鎖在身邊三個月,最可氣的是沈培楠嫖得津津有味,一時是不打算將他的青荷還回來了。

他不斷告誡自己莫青荷是在執行任務,這一切都是為了信仰,但莫青荷在沈培楠懷裡撒嬌的樣子不斷閃過他的腦海,師弟的演技太好了,好的快要讓人看不出是在演戲,他恐慌起來了。

莫柳初坐在豪華的客廳裡,他越看對面的兩人越覺得像一幅西洋畫,一個體面氣派,一個溫柔和順,自己卻是多餘的,浸了汗的布衫多餘,打著繃帶的腳也多餘。他恨不得這是戲園子,在戲裡他是個英雄,下了臺,他是個瘸了腿的狗熊,什麼辦法都沒有。

他的眼睛瞟著角櫃上的百合絹花,下面放了一支鑽石鑲嵌的步搖,打著珍珠絡子,若是戴在醉了酒的貴妃頭上,像極了一團亂蓬蓬的星。

他開始恨自己把青荷推進來了,畢竟信仰是一回事,親眼看見自己被戴綠帽子是另一回事。

那邊沈培楠也不自在,他覺得讓莫青荷遭了這麼大的罪,理應允許他的親人前來探望和安慰,但真把莫柳初接來他又莫名的氣悶,有種臥榻之側被人覬覦的不適感,他存心要給這招人厭的師兄顯示自己的好。

他把平時不苟言笑的樣子收了起來,專心致志與他討論天氣時局,問一會腳傷好的如何,又感嘆沒聽過莫先生的戲,最後把話題扯到莫青荷身上,說他傷口疼時怎樣纏人,聽故事時又怎樣純真。

這三個人面對面坐著交談,都掛著笑,肚皮官司卻不知打了多少,莫青荷心力交瘁,他怕柳初吃醋露出馬腳,怕自己的心被他誤會,又怕沈培楠發現他和柳初的關係,忍著心疼和委屈兩邊安撫,表情多得連臉頰肌肉都痠疼起來。

正好老劉送來一隻盛著碎冰塊的玻璃大碗,頂上擺著一枚枚挖成球的西瓜,紅的潤澤,白的晶瑩,很是清涼喜人。莫柳初誇讚將軍府邸的廚子講究,沈培楠與他謙讓,明明只是一碗西瓜,被打太極似的推來推去,半天也沒人動。

莫青荷覺得自己快累死了,當即誰也不讓,搶過碗抓著勺子埋頭大吃起來。

他其實不拘小節,為了給沈培楠留個小娘們的印象,平時免不了翹著蘭花指裝樣子,這時一生氣就忘了,吃的稀里嘩啦響,沈培楠和莫柳初聽見這聲音,一起盯著他看。

莫青荷吃著吃著發現說話聲停了,一抬頭見兩人都望著自己,嚇了一跳,塞了滿嘴西瓜,氣呼呼的嘟囔:“你們看我幹嗎,我熱還不行麼!”

沈培楠在北平住的是周汝白的洋樓,廚子也是周家的,很能做些地道的北平小吃,中午熱熱鬧鬧擺了一大桌子菜,開了一瓶白蘭地,算慶祝莫青荷出院,也算給莫柳初接風。

飯局氣氛並不算愉悅,從剛見面的驚愕中回過神,莫青荷才真正相信他日思夜想的人是坐在眼前了,但是又不能親近,對柳初的思念和在沈培楠身邊受的委屈一起湧上心頭,他的眼睛止不住發酸,怕被看出來,只好低頭用筷子一片片夾魚肉吃。

莫柳初止不住對青荷噓寒問暖,問一會傷勢,又問一陣醫院的住宿和伙食,儼然一副親兄長的樣子。

沈培楠看出兩人想說話又放不開,略動了兩筷子,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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