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越是尊敬喜愛,他甚至認為師兄像胡適先生,瘦削,清朗,從斯文裡透出一絲男兒的硬氣。
他一直將師兄視作庇護者和引路人,莫青荷想,他能跟沈培楠做,能放下廉恥對他求歡,是因為心裡存了一個目的,但他卻不能草率的給了莫柳初,否則不也成了買賣關係了麼?
對莫柳初的崇拜是他心裡的救贖,即便做過再髒的事,這副身子也還是自己的。何況他總覺得他和柳初沒到那份上,這件事總是要心甘情願,情不自禁才對,感情欠著一分,他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師兄。
他這麼想著,口氣就硬了起來,對莫柳初說:“我不願意。”
莫柳初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他彷彿看見一條鴻溝,將斗室灰蓬蓬的空氣一分兩半,一半是華服的青荷,一半是儉樸的自己。
他嘆了口氣,道:“這兩年你越來越不聽話,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翅膀長硬了,開始嫌棄師兄了。”
莫柳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顧不得燙嘴,一仰脖灌了下去,從口腔到胃袋都火辣辣的,他抬起眼睛望著莫青荷,刻薄道:“你也最好記得自己的身份,他姓沈的拿你不過當個物件,你別用錯了真心。”
莫青荷的嘴唇抖了起來,一股熱流在他腔子裡衝來衝去,快要控制不住,他死死握著手裡的黑檀木茶針,道:“從見面到現在,你沒問一句我傷的重不重,在那活閻王手裡受了多少委屈,你怪我偏心他,我倒想問問師兄眼裡還有沒有莫青荷!”
“再說下去也無益,師兄的教誨我記住了,你腳傷還沒好,旅途勞頓,先回去休息吧。”
莫柳初與他對視良久,終究沒再說話,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