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哥哥?
紅娘?
瞧瞧這兩人,多麼親暱,天生一對啊。
反觀自己,只知道沈衝是個刀客,哪裡知道人家姓“拓跋”不姓“沈”。
就在江蘭反覆糾結的時候,拉無正和村長交涉。人多勢眾,村長不得不讓步。不一會兒,拉無走過來對江蘭道:“姑娘,村民們同意放過這孩子,不過他以後都不得再踏入村裡一步。”
江蘭趕緊答應:“只要放過他,我一定不讓他再回村。”
得到保證,村民們不忿地散去,江蘭怕少年再遇危險,緊緊拉著少年的手。
“姑娘,”拉無又道,“讓這小子去洗洗吧,怪臭的。”
江蘭這才注意到,剛才少年逃命,身上沾了好些豬屎。於是她拉著少年朝村邊的小溪走去。
少年傷得不重,乖乖地跟在她身後。
到了小溪邊,江蘭掬起清水,認認真真地替少年洗臉。將少年臉上的汙泥搓下來後,她發現這個少年實在漂亮得緊。小麥色的面板,濃濃的眉毛,睫毛又長又翹,水汪汪的圓眼睛黑黑亮亮的,長大後一定是個傾城國色。可惜臉上沒肉,眼睛都陷了下去。身上全是骨頭,肋骨根根突出,瘦弱得讓人心疼。
突然,背後傳來了沈衝陰陽怪氣的聲音:“讓他自己洗,頭上全是蝨子,好一頭髒豬。”
聞言,江蘭和少年一齊望向他,眼中似乎有怒火在燃燒。
沈衝心虛,抬頭看著天。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江蘭倒真發現少年的頭上全是白花花的蝨子。沒辦法,她拿起梳子想把它們梳下來。可梳子上了頭才發現根本梳不動,感情這少年從來沒有梳過頭。她手上一使勁,少年悶哼了一聲,嚇得她不敢動了。
沈衝插嘴道:“蝨子梳不掉,要把頭髮全剃掉才行。”
他沒胡掐,長蝨子的頭髮確實只能剃掉。但剃頭髮要徵得少年的同意。江蘭微微一笑,小心問:“小兄弟,我把你的頭髮剃掉好不好?”
少年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
清脆的聲音,江蘭大喜,她還以為少年是啞巴呢。
“你會說話,太好了。我叫江蘭,你以後叫我姐姐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名字,”少年怔怔地看著她,聲音顫抖而不安,“我,能跟你姓嗎?”
心酸心痛一齊湧上江蘭的心頭,瞬間,她打定了注意:“你願意跟著我嗎?我父母也過逝了。你要願意的話,就認我做姐姐,過幾天我帶你離開這個寨子。以後有我一口飯就有你一口飯,好不好?”
少年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好。”
沈衝嗷一聲就鬧起來:“認什麼弟弟,這臭小子偷過我的肉乾,我不同意!”
江蘭置若罔聞,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完全代替親人。這少年無依無靠,她也無依無靠,他們兩人可以相依為命,互相照料。
“那我以後叫你什麼呢?你得有個名字。
“江豬頭。”沈衝得意洋洋地插嘴道 ,“一大一小兩頭豬,多貼意啊。”
可他再一次被無情地忽視。
江蘭想了想,笑道:“江新,你叫江新好不好?跟了姐姐呢,再也沒人能欺負你,你會過上快樂的新生活。”
“江新?”少年笑了,“好。”
他笑得很好看,眼皮下浮著兩彎秀氣的臥蠶,眸光如桃花流水般盪漾。
真是個漂亮至極的男孩子。
江蘭亦笑: “小新,姐姐把你的頭髮剃了好不好。男孩子,沒關係的,不久就長出來了。”
話未說完,一旁沈衝終於爆發,大罵:“商量個什麼?小子你頭髮上全是蝨子,大爺給你剃了。”
說完衝過來,將江蘭推到一邊,拔出刀,按住江新的腦袋。左一刀,右一刀,橫一刀,豎一刀。幾刀刮完,他猛地一跺腳,震起了一汪溪水,將江新淋成了一個落湯雞。也衝落了江新所有的頭髮,露出了光滑無比,閃閃發亮的頭皮。
“哈哈哈,”看著眼前的小沙彌,沈衝無恥地笑了起來,“我的刀功不錯吧,一毛沒剩,全剃光了。”
“沈衝,你,你,你”江蘭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終於抑制不住怒火,彎腰抓起石塊朝他擲去,“你混蛋!”
江新也撿起石塊,加入了戰局。
可沈衝大笑著,飛逃而去,石塊根本砸不到他。
回到大娘家,家裡無比熱鬧。自己的男人回來了,大娘正喜滋滋地忙裡忙外。看見江新,大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