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了拍鶯時,“鶯時姐姐,勞煩你再跑趟正院,請孃親趕緊派人安頓內院,看顧門戶。尤其是後門,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
鶯時忙應聲去了。
這裡柳月則是上前一步,把丁家情況細細告訴可貞知道。
一旁蘇纊等人一聽話頭,也忙支起了耳朵。
可貞聽白氏說過,她和這丁茂是認識。可沒想到,柳月竟也對這個叫丁茂一清二楚。
“這麼說,這個丁茂是為了替他大哥償還賭債才鋌而走險跨界兜攬生意?”
“是,丁家老大不成器,可丁家老奶奶護著他,尋死覓活要丁茂幫老大還債那些棍子也不找丁家老大,知道丁茂是牙人,都追著他跑,通常款子剛到手,就被棍子拿著欠條收走了兩年前,丁茂還向老姑太太借過銀錢,去年年前剛剛還清。哪知道還沒幾個月,就出了跨界承充這事兒了”
可貞默然,怪不得白氏當初提到這事兒時候嘆氣不已了。
不過,若是為了錢
取下繫腰間荷包塞給柳月,“想辦法打聽打聽,丁家老大是不是又欠債了!”
柳月應是去了。
“表妹,你說他們是不是想訛詐?”
蘇纊已是聽出了些苗頭來了,登時眼睛也亮了幾分。
可貞微微點頭,“可能吧!”
可是,這手段也實太粗糙了,可貞有些不確定
蘇纊聞言,眼睛卻亮了起來,指著那年輕主事,揚聲道:“去,拿父親帖子去請陸狀師,就告他丁家訛詐!”
蘇纊雖是甕聲甕氣聲音,可中氣十足,不僅門內一眾人,連門外老遠都能聽到。
丁家人一聽這話,哭罵越發厲害起來了。
蘇纊氣得火冒三丈,大襖一脫,往地上一摜,暴喝一聲道:“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表妹,就由著他們這樣汙衊造謠嗎?”
可貞滿心焦急,已經一盞茶功夫過去了,常管事蘇紹沒有過來,白氏沒有過來,林氏高大娘也沒有過來。
原本還想安撫安撫蘇纊,可當聽到斷子絕孫絕代古時候,可貞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戾色。
可見蘇纊如此,只好強壓住自己怒氣,“嘴長他們身上,愛怎麼說是他們事兒!”隨後看了眼門外,眉眼間隱隱露出了毅然之色,“不過我倒是巴不得他們去上訴。”看著蘇纊張大了嘴,滿臉不敢置信,冷笑道:“他們不上訴,頂多也是個攜屍訛詐。若上告了,我們就直接能告他誣告!訛詐鬧事什麼罪名?誣告又是什麼罪名?二表哥也清楚吧!”
蘇纊一拍大腿,一蹦三尺高,“沒錯沒錯,誣告是要抵罪反坐。”說著整個人就彈了出去,叫囂著讓他們只管去上訴,又讓人拿蘇懷遠名帖去請陸狀師。
可貞又好氣又好笑,忙讓人把他請回來。
正鬧著,常掌櫃蘇紹急急趕了過來。
可貞心裡卻是一驚,看向正院方向。
常掌櫃蘇紹都過來了,沒道理林氏高大娘還不過來!
不過眼見常掌櫃蘇紹過來說話,還是斂住了心神,聽著黃管事蘇纊二人從頭到尾把事兒向常掌櫃蘇紹介紹了一遍。
常掌櫃蘇紹聽完黃管事話,竟不約而同轉身就向可貞揖了揖,可貞忙閃身避過了。
蘇紹是表兄,哪裡能受他禮。
常掌櫃也不是一般人。
可貞知道,常掌櫃自小就是蘇懷遠貼身小廝,跟蘇懷遠身邊已是三十多年了。自林氏白氏和蘇懷遠相認後,他還特特過來磕過頭,林氏白氏對他印象都很不錯。現是乾豐二把手,不用想,這能力也是極強。
常掌櫃也知道可貞,他本來就對那些往事無所不知,對可貞身份早已知曉,蘇懷遠對可貞看重也是一清二楚。這會子眼見可貞處置頗好,心下甚是感喟。又想說什麼,只見兩個丫頭跑了過來。
“姑娘,奴婢打聽到了,丁茂是昨晚子時咽得氣,聽說就是這麼一口氣沒上來,就死過去了丁茂老婆好像不允他們這麼做,這會子連帶著孩子正被一眾妯娌堵家裡不得出門”
杏月回完,柳月開口道:“姑娘,丁家老大確實欠了一筆銀子,還是欠得他老表,他老表也外頭”
柳月杏月話音一落,黃管事愣住了,常掌櫃蘇紹已是愣怔住了。
黃管事看了看自己和李管事派出去小廝們連人影都沒見,覷了柳月杏月一眼,心下感嘆不已。
常掌櫃蘇紹也俱是沒想到,這兩個小姑娘訊息竟比自己來都。也沒想到,可貞竟會讓人去查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