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溫潤光亮。
眾人眼神本就時有時無瞥過可貞耳邊珍珠流蘇,見柳家四姑娘問出了口,也都抬眼看上了可貞雙丫髻上兩朵珠花,簡單五福梅花造型,可也不知道怎麼穿,各有兩條珍珠流蘇垂耳邊,熠熠生輝,讓可貞嘴角眉梢笑意都越發靈動明媚了起來。
可貞抿嘴笑了笑,小心解下一邊頭花,眾人眼皮子底下,三兩下一解開,眾人都愣住了。
“我也是閒時無事可做,打絡子時候順手打了幾個樣子出來,想一想,若是用米珠穿了鏈子紮成頭花,想來也是可行。就試了一試,沒想到效果還不壞。”
眾人皆好奇了起來,趕忙要可貞打給她們看。
可貞嘴角噙笑,手下不停,心裡也有幾分得瑟。
其實吧,是白氏也很喜歡珍珠,過年時候,是給可貞置辦了好幾套珍珠頭面。雖則這些頭面白氏看來都不一樣,各有特色。可可貞眼裡,還真是大同小異。不就是花麼,總沒必要把世上所有花都穿成頭花來戴吧!
幸好打絡子有了功底,可貞就想辦法拿珠子或是散碎寶石穿了長長鏈子,想要什麼花型,自己打一個就是了,然後扎髮髻上,還有兩條流蘇垂墜下來,又方便又好看,還省了錢,實是再好也沒有了。
可貞解說過,一眾小姑娘俱是恍然大悟。她們這些人雖說不缺首飾,可眼見如此有趣,都心動不行。
有一位陳大姑娘,家裡就是經營珍珠牙行。當即讓貼身丫頭前頭去回了自家母親,兩刻鐘功夫,就取了一匣子已是打了孔珍珠過來了。
眾人加樂呵了,可貞又喚鶯時取來了絲線。當即,一眾人就圍一起說說笑笑穿起了珠鏈來。
像是打絡子這樣活計,小姑娘們即便不大精通,可也都是會上一些。
所以吧,這打一個金魚兒,那打一個蝴蝶。你打一個柳葉,她打一個華蓋。一時之間,語笑喧闐,都把歲寒樓房頂都掀了去了。
吳大姑娘興致勃勃打了兩個收了,摘了頭上一枚小小巧巧赤金蝴蝶壓發強行塞給了陳大姑娘,就拉著可貞錢玥一邊說話去了。
“你表姐怎麼了,這麼不舒服?都出不了門了?”一坐定,吳大姑娘笑問著可貞。
她今兒還想來瞧瞧熱鬧,瞧瞧蘇絢眼看著眾人都這麼喜歡她家這個小表妹,會氣到何種程度。家時,只要一想,她就樂得不行。哪知今兒來了,卻道是蘇絢身上不清爽就不和大家見禮了。
可貞面色不變,反正就是那麼幾句話,照搬就是了。
錢玥見此,也忙笑著幫腔道:“嫡媛姐姐也是女孩子,自是知道有多不舒服。”又輕輕拽了一下吳大姑娘衣袖,“顧家妹妹年紀還小呢!”
吳大姑娘努了努嘴,不屑道:“就她嬌氣,好似就她會身上不爽似。我身上不爽了,不照舊幫著我娘管事兒麼,弄得我們好像都不知道疼似。”
可貞抿了抿嘴,“嫡媛姐姐性子堅毅,我們再是拍馬不及。”說著就岔開了話題,隨口說起了陳大姑娘拿來珍珠。
雖則她也不大喜歡蘇絢性子,可也沒有和旁人一起非議她道理。
送走客人,回屋倒床上,說實話,還真是很有些累。和林氏白氏說了幾句,就又閉上了眼睛,掰扯著今天收穫,串聯著眾人關係。
不想不知道,一想還真是嚇了一跳。真論起來,這些人家,還真是有著各種各樣關係串聯起來,自成了一個圈子。
正月十九,這天宴請是乾豐上上下下一眾人吃年酒。前院和如斯院加起來,一共擺了百來桌席面。不過女客方面,只來了二三十家頗有臉面,來往較勤。
一眾小姑娘們初至歲寒樓,都有些畏畏縮縮,不過漸漸,多說了幾句話後,倒是放開了不少了。
雖則氣氛並不似前兩天那麼和樂,不過可貞也不意,只要伺候大傢伙吃好喝好,她任務也就完成了。
而一眾小姑娘們當面不說,心裡卻都嘀咕,這表姑娘比姑娘好相處多了。
三天年酒下來,蘇家上上下下,一眾人真是用了心力,個個力倦神疲。
白氏是連連抱怨,自家請人吃年酒都沒這麼累過。
結果蘇懷遠嘻嘻一笑,用了可貞之前說過話,能者多勞,把白氏氣得眼刀直飛。
正月二十二,林氏借了蘇家花園子,請了白氏並蘇家一家子吃了年酒。
二十四,白氏也請了林氏可貞並蘇家一家子上家裡去吃年酒。
吃完飯,又指了了兩個十三四歲小姑娘,說是給蘇絢,蘇懷遠魏氏趕忙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