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了家裡宴客,自然是知道這些小細節,便和魏氏和婉提了一提。
魏氏自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管家,都是高大娘提點出來,也並沒有像林氏打小是系統學出來如此講究,因此忙應了。
又見林氏這樣小事體都要特特來和自己說,又再三告訴她,哪裡不好只管提,左右這裡即便加上白氏,也沒有誰再比林氏知道老輩裡定規了。
林氏笑應了,便讓管事媽媽立馬備下了。
所以眾位小姑娘淨面淨手時候,都會發現托盤上擺有三個小小巧巧磁盒,分別是香皂、香膏和唇露。
一眾小姑娘們,即便是自帶了物什,也都鮮了起來,一一試了,竟也都是上好成色。出來時,都歡歡喜喜竊竊私語了起來。
孟二姑娘也喜歡不行,一到冬天,她臉上就容易起皮屑,用過好些子香膏,不是太膩就是太澀,結果剛剛用了點子小瓷盒裡香膏,輕白紅香,四樣俱美,竟比自己以往用都好些。
出來好生一打量,卻沒看見可貞。倒是同知知事、通判知事、司獄幾家小姑娘們圍攏了過來,也對這三樣脂粉頗感興趣。
“依我看,這應當是揚州府脂粉。”
“我看不像,揚州府頂頂有名傅園脂粉我也用過,卻不是這個味道。”
“那是哪裡?那唇露也不似蘇州府呀!”
“你們都別猜了,待會等顧家姑娘過來了,咱們問問她就是了。”
正說著,姜照磨家小姑娘湊了過來,“我剛剛已是問過小丫頭了,說是今年年酒全是她們家姑太太操持,可不就是顧家姑娘孃親麼!”
可貞衣罷,又下去茶水房打點了湯水,上來時,卻見好些人都看著自己。
“怎麼了,莫不是我臉上粘了灰塵了?”可貞不明就裡,畢竟剛剛點湯時,離著風爐子還是蠻近。
孟二姑娘見可貞如此問,忙道沒有,接過可貞奉上橄欖湯,道了謝才問著可貞那些脂粉是哪家鋪子裡買。
可貞倒沒想到竟是這則事兒,忙笑道:“香皂我卻是不知,不過那香膏和唇露倒是我家自家做。”
那日林氏和高大娘等人商議好後,卻發現家裡已是沒有上好脂粉了,畢竟家裡魏氏現不大用脂粉,就剩蘇絢和三個姨娘,這一季份例已是關過去了。
高大娘想著便讓採買上人出去採買,不過此時鋪子還未開張,勢必就要去東家主家家裡叨擾了。
林氏便想著,左右家裡也有不少自家做,先拿來應應急就是了,沒想到這些小姑娘們竟會特特提及這個。
原本林氏說不知道香皂是哪買時候,眾人還有些小失望。可一聽後頭,說是香膏和唇露都是自家做,一個個都立馬精神了起來。
“我們家也會搗鼓這些脂粉花露,卻不曾向你家做這般好,你家是怎麼做?”
孟二姑娘一聽這是可貞家自家做,登時眼睛就亮了亮,不過一想到蘇家京裡亦是頗有根底人家,便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了。
這顧家姑娘母親可是蘇家姑奶奶,說不得這還是她們家秘方。
孟二姑娘這些年跟著她爹孃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人,世家大族太太姑娘亦是見過不少。也知道,這樣有根有底人家,說不得一道簡單茶湯,都是有著上百年甚至幾百年傳承裡頭,這可不是暴發戶之家就能學到買到。如此想著,對可貞也高看了兩分。
正猶豫間,姜照磨家姑娘已是開口問了。
可貞眼睛一掃,眼見幾乎所有小姑娘都支起了耳朵來。
便笑言道:“可巧,我也見我母親做過兩回”
說著又喚鶯時取了筆墨來,一面說著一面寫了下來,以免眾人沒聽清或是沒記住也好相互傳看。
因著歲寒樓都是小姑娘們,為著她們或許要寫字畫畫,筆墨都是齊全。不一會功夫就奉了上來。
眾人見可貞如此細緻,邊說邊寫,都圍了上來,卻沒人打斷她。
林氏做香膏,其實還是延續那年宿豫時方子。不過這兩年條件改善了,林氏便陸續加了好些中藥進去。以至於到現,成了很繁複一個方子。程式繁複,用料是不少,足有三十二味之多。
杜蘅、牡蠣、防風、細辛、白附子、白芷、當歸、木蘭皮、白朮、獨活、玉竹、天雄、茯苓、玉屑、菟絲子、防己、商陸、梔子花、橘皮、白蘞、人參、甘松香、青木香、藿香、零陵香,丁香、麝香、白木脂、白鵝脂、牛髓、羊胰、大豬蹄。
將這三十二味備好後,把脂髓等放清水中浸泡五日,每日換水兩次。五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