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娘看看咱們小九和晏哥兒小手都怎麼長?怎麼就這麼捏了一會會娘就渾身舒服了?”把兩個小傢伙摟了懷裡,吧嗒吧嗒一人親了一口。
“因為小九和弟弟是娘寶貝兒,娘也是小九和弟弟寶貝兒。娘給小九弟弟呼呼,小九弟弟就不痛了。小九弟弟給娘揉揉,娘當然也不會痛了。”小九窩可貞懷裡,抿著嘴笑。
從去年開始,小九就開始掉牙了,牙齒漏風,黑洞洞,導致現小九笑不露齒已經成了習慣。而且到底是喜歡照鏡子,那動作美,反正可貞是自嘆不如。
可貞被小九一席話說樂出了聲,又小九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們家小九就是隻小蜜蜂,人勤嘴又甜,真是孃親乖乖。”
“哈哈,姐姐是蜜蜂,姐姐嗡嗡嗡。”
小九笑淑女,可晏哥兒聽到可貞話,那笑聲就跟個雷炸耳邊似,震可貞小九齊齊伸手要捂晏哥兒小嘴。
可晏哥兒早就被可貞和小九訓練出來了,一見兩人伸手就跐溜一下從可貞懷裡鑽了出來,還得瑟讓小九和可貞來抓他。小九和他鬧慣了,果真從可貞懷裡鑽出來去追他,可貞自然是偏幫著小九,娘3又笑又鬧,這麼大炕床都盛不下了。
二十五日這日一大早,可貞就帶著小九晏哥兒,輕車簡從往湖州府去了。
知道蘇慎外放掖縣後,蘇鐸給可貞來了信,說是想見見她和小九晏哥兒。
其實不用蘇鐸特特寫信過來,可貞也是想帶著小九晏哥兒回去一趟。
就要外放出去了,以後雖也會有機會能回湖州。可說句良心話,拖兒帶女,從金陵到湖州僅僅四天路程都變得異常艱難。這些年來,可貞也只一年多前帶著小九晏哥兒回去過一趟。何況掖縣了。
到底是小孩子,昨兒時候姐弟倆還高興上躥下跳。知道要去外祖家,那小嘴巴就止不住朝耳根旁咧。
可今兒早上當意識到要離開曾祖母和祖母時候,那叫一個傷心。小九就別說了,就連晏哥兒也抱著太夫人哭天抹淚,難過不行。
可貞只好連聲哄著,拿湖州府眾人引誘他們。小九對外祖母等人都是很熟悉,所以很就止了哭聲了。晏哥兒雖然腦子裡沒有印象,可見姐姐不哭了,也就沒有那麼傷心了。而且,兩個小傢伙這心裡還是另有一重念想。
“還要去書院。”
“書院。”
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哽咽道。
“寶貝們記性真好,可不是,咱們小九和晏哥兒還要去書院。去看看曾祖父外曾祖父教書、爹爹叔叔們唸書地方。”可貞說著又帶了一絲奇語氣問著兩個小傢伙,“我們不和外曾祖父說,偷偷去給他們一個驚喜怎麼樣?”
小九因為可貞這個提議,本來就含著淚光眼睛亮了,連連點頭,“不讓外祖母、曾姑祖母告訴曾祖父和曾外祖父。”
晏哥兒也因可貞說“偷偷”兩字動了心,亦是連連點頭,“偷偷去,不告訴。”
離別哀傷,對湖州憧憬中慢慢淡去了。
從金陵到湖州,有四天路程。
一路上,除開頭一天淡淡傷感外,之後幾天兩個小傢伙就慢慢開心起來了。
雖然整日整日坐馬車上很是枯燥,可對兩個小傢伙而言都是難得體驗,還是覺著挺奇,一路上都自娛自樂。大著膽子挑開簾子看看外頭景緻,一隻飛過眼前小鳥,一朵不知名花兒就能讓姐弟倆樂上半天。
就這麼說說笑笑到了湖州府,老遠,就瞧見了門口等著林氏白氏並蘇懷遠眾人了。
晏哥兒到底年紀小,不大認得人。可這些年家裡但凡有喜事,林氏白氏並蘇懷遠都是會到,再加上前年他們還來過湖州府,所以小九對眾人都很熟悉。
一被可貞抱下車,就喚著“外祖母”、“舅公”、“曾姑祖母”跑了過去了。
晏哥兒喜歡模仿姐姐了,一被可貞抱下來,也蹬蹬蹬跑了上去,有樣學樣跟著喚人。
白氏笑成了一朵花兒,蹲下身子把小九抱了懷裡,“我乖乖,讓曾姑祖母好好看看!”說著又笑道:“呀,咱們家小九大門怎麼都讓人搬走啦!”
小九蘋果臉刷就紅了,忙抿了嘴把頭埋了白氏肩頭不好意思見人了。
那邊晏哥兒也已是被蘇懷遠抱了懷裡了,魏氏牽著晏哥兒小手,眼眶都是紅。
晏哥兒不大怕生,雖說並不認識蘇懷遠和魏氏,卻任由蘇懷遠抱著,也任由魏氏牽著他小手。又因著白氏打趣小九話他是聽過,還忙替小九擺手回應白氏,“沒搬走,藏床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