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向你要債,天也會跟你要回去的。
所以,吃了多少,就吐了多少。
從洗手間出來時,書韻已經唇色泛白。
但是已經沒有時間給她調整,馬上就要開始年會了,而她,需要在年會之前上臺演講,她的風商銀行首秀,不容馬虎。
書韻從隨時攜帶的手包裡掏出口紅,擦上後,便一步不停地走上了大禮堂的最前段的主席位上。
書韻一款粉紫色露肩及踝禮裙,及肩的長髮盤成一個復古的髮髻,髮髻後面貼著一款蝴蝶結形狀的鑽石髮卡,與禮服別在腰背後的蝴蝶結遙相呼應。
衣袂翩躚,如徐徐春風裡的紫薇花一般,高貴但不驕傲。
隨著書韻的移步上臺,禮堂內喧鳴鼎沸的人聲漸次暗淡直至消失。
蝴蝶結鑽石髮夾別有一層不同的意義,曾經,書韻陪同商懷瑛出席慈善活動時,每次必帶這款髮夾。
據說這髮夾是商懷瑛送給書韻的結婚禮物。
他們雖然因為各種原因省略了訂婚儀式,但是由於結婚禮物的貴重已超越任何一種訂婚儀式的費用,所以,當初,完全掩蓋了外界對商門虧待書韻的傳言。
也曾有人調侃說,若書韻捨得下她髮間的髮卡,就足夠慈善基金會做幾十年的活動。
商懷瑛當時護短得叫人直嫉妒,他當面跟那個提意見的人說:“我妻子的東西,你們別想打什麼歪主意,要錢,可以向我要!”
後來,關於書韻的鑽石髮卡,就定了一個標識,他們夫妻一體的標識。
如今,商懷瑛逝去已半年,商門與書韻也已決裂,書韻輾轉與商懷瑛同父異母的弟弟以及商懷瑛生前的至交好友緋聞不斷,讓人們在茶餘飯後多了一比豐厚的談資不說,也不由地感嘆如今的世道,真是歡情短暫,該及時行樂才是。
但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書韻依然與商懷瑛在世時一模一樣佩戴當時的髮卡,無不令人揣測,這女人意欲何為?
其實,書韻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好好做一份報告,履行完她作為風商銀行董事長應有的職責。
商懷桓亦已帶了莫冉冉回到禮堂大廳。
金融行業並不是莫冉冉感興趣的,但是,饒是她一個外人,也聽得出來書韻的報告所含的金量,絕非尋常的99可比的,她是萬足的純黃金,金融界裡的老手、行家,絕不可能是黎池或者凌琪一朝一夕教出來的。
商懷桓感覺,那些日子在秀園,他教她看賬冊的那些日子,簡直是對他的愚弄。
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經濟之道的?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
參與會議的風商銀行的那些老古董們早已在字裡行間被書韻所折服。
這些年來,書韻雖不大出現在世人的眼球下,但,每每重大場合,只要是商懷瑛出席的地方,必帶的女伴也是唯一的女伴就是書韻。
想商懷瑛掌管風商的五年,風商銀行的業績、紅利都比老太爺在世時增添了一倍不止。
商場無男女之分,能讓商懷瑛帶得出門的女人又豈能是個不暗世事的小丫頭片子呢?
書韻雖然曾經是一個沉迷古籍的文科生。但,好在她聰明。
她中學時代展現出來的化學天分,就足以證明,她還是個理科人才。
讀書時候常唸叨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雖然誇張了一點,但是,相對理科能學好的人來說,邏輯思維、辯證能力都不會太差。
做經濟的無非靠腦力和口才吃飯,而這兩點,恰巧,書韻都有。
她缺的無非是鍛鍊。
五年了,商懷瑛將她像狗一樣地摔在身邊,她就是再傻,也能跟著他學點皮毛。
再加上商懷瑛不在場的時候,黎池的點播,相對風商銀行的大門,書韻所缺的無非是一張文憑而已。
然,文憑這個東西,在風商銀行最大的股東面前,它算什麼?
書韻今晚帶商懷瑛所送髮卡的寓意不言而喻,她是要告訴世人,她是商懷瑛一手教出來的,她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風商銀行的年終總結暨表彰大會開得很圓滿。
會議結束以後,書韻攜手凌琪跳了舞會的一支華爾茲,之後,派對盛開,場面開始為所欲為。
好在風商曆年的年會都拒絕記者採訪,地址又選在高階會所裡面,所以,縱然上流名媛們玩得無法無天,第二天清醒後,在人們的心中,名媛還是名媛,淑女、高貴、矜持。
書韻結束一支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