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靈塔。
靈塔之上,開著一扇小門,國師赤著腳盤坐在塔頂,身邊放著一個缽盂,裡面盛滿了清水,淡黃色的僧袍看不出絲毫奢華,彷彿便只是寺中最普通的僧人一般。
相比與邪教教主,國師就顯得蒼老多了,鬍鬚純白如雪,臉上也滿是皺著,身上散發著一股寧靜的氣息,連帶著周圍的空間似乎也帶起一股祥和的靜謐。
“見過國師。”雙手微微合十,邪教教主輕聲開口,背後顯出一朵黑色的蓮花,綻放中透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儘管不能完全影響周圍的一切,但是接近邪教教主的位置卻已經完全被這種氣息所遮掩,將國師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寧靜祥和的氣息衝散。
“氣息不過只是表象,教主又何必執著?”抬頭看了一眼邪教教主,國師輕聲嘆息道。
“執著與否,在於心,而非表象,國師說小僧執著,豈不同樣落了下乘?”臉上依然帶著笑容,邪教教主毫不在意的反問道。
灑然一笑,國師卻也並不辯解,“論法盛會即將開啟,教主可準備好了麼?”
“那要看國師是否準備好了。”含笑在國師的面前同樣盤膝坐下,邪教教主一語雙關,並無絲毫懼意。
“教主本為我西漠高人,我不應為難,只是邪佛之信,與我佛違背,蠱惑之意昭然於世!為黎民計,不得不阻。教主大才,當知我難處。”
到了這個時候,國師也並不再客套,直接表明了態度。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眉頭輕挑,邪教教主淡然道,“若非國師一再相逼,小僧又豈願與國師為敵?終歸不過是要做過一場才能決定歸屬。”
頓了一下,邪教教主繼續說道,“昔日死靈帝執掌天下,天下莫敢不從,惟莫能與之爭而已若邪佛臨世,國師又豈敢拂逆?”
“邪佛若能臨世,教主又何必與我見面?”灑然一笑,國師輕聲道。
“我如今身處靈塔,國師可是想留下我麼?”淡然看向國師,邪教教主平靜發問,即便是提到這個話題,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若教主真身駕臨,可敢上這靈塔麼?”微微頷首,國師輕聲反問道。
分身若是還有其他人在此,非得被國師這一句話驚呆不可,如今出現在王城的邪教教主竟然不過只是一個分身?
“國師好眼力。”嘴角微揚,邪教教主卻也並不掩飾,“我不敢真身上靈塔,國師又敢離開王城麼?”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也頓時讓國師沉默了下來。
不錯,論實力,他的確還在邪教教主之上,尤其在這靈塔,他更是有著十足的把握讓對方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這些卻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老了。
若非依靠靈塔支撐,他甚至已經早就該圓寂了,一旦離開王城,遠離靈塔,十成的實力,最多也便不過能夠施展出三五成,以這等實力,卻是根本無法與邪教教主抗衡的。
若非如今,以他的性子,又豈能容邪教發展至今?
“教主法相駕臨王城,卻將真身留於總壇,可是為了等帝劍傳人麼?”
沉默了片刻,國師再次開口道。
這一句話,卻是頓時讓邪教教主臉色微變,隨即輕笑道,“國師好手段,竟然也猜到了。”
“帝劍雖好,但是隻怕教主是不敢留下的。”絲毫不以為意,國師平靜開口道。
這話極為誅心,但是卻根本容不得反駁。
死靈帝既然能夠衍化虛影現世,甚至是令虛王出現,那麼誰敢斷言,死靈帝就不能再次駕臨人間?
邪教教主雖然實力不錯,但是若是與死靈帝相比,卻便無疑是螢蟲與皓月爭輝,甚至就算是他所信仰的那個邪佛也未必能夠承受的住死靈帝之怒。
擊殺方寸留下帝劍容易,但是死靈帝若駕臨,這後果誰又承擔的起?
“我不敢,難道國師便敢麼?”嘴角露出一絲冷意,邪教教主淡然道。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別看到處都對方寸喊打喊殺,但是真正出手的頂級的強者卻絕對少之又少。
魔君何等的手段與膽色?派出去爭奪帝劍的,不也緊緊只是一個惜花公子與魔刀端木麼?怎麼不見他親自出手?
“教主大才,不過,我卻還是要勸教主一句,帝劍傳人,不是那麼好利用的。”並不理會邪教教主的諷刺,國師沉吟了片刻,這才繼續開口道,“不提死靈帝,但是逍遙子恐怕就不是教主能夠應付的。”
雖然逍遙子遠在北域,但是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