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出其來的聲音把蔡仲良給嚇了一跳,他瞪著眼睛,嘴裡含糊的說道:“大嫂,你幹什麼?”
“別碰他”
劉麗梅的聲音低了下去,彷彿剛才的那一嗓子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看著蔡仲勳一動不動的背影,蔡仲良也覺出了不對勁兒,他繞過蔡仲勳,當看向蔡仲勳的臉,看到他額頭上的銀針時,也不禁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他驚愕的問道。
劉麗梅的目光狠狠的看向了劉辰的方向,但是除了這一眼,她也無計可施。
蔡仲良的心裡冒起一股子涼氣,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剛才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被摔出去了,自己雖然不胖,再怎麼說也有一百多斤,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拎起來摔的?
現在,大哥又像是被定住了,這種奇怪的事情,怎麼能夠讓他不驚異?
不過,很快,他的心裡就有一些幸災樂禍,他低頭對著劉麗梅說道:“大嫂,怎麼個意思?大哥這是遇上孫猴子,讓人家給施了定身法了?”
“你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劉麗梅的臉上帶著淚,語氣中帶著責備。
蔡仲良撇了撇嘴,剛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蔡研研驚喜的叫了一聲:“爺爺!”
蔡仲良和劉麗梅急忙轉頭望去,只見蔡老爺子的睫毛輕抖,眼皮輕輕的一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清亮,並不像一些老人的那般混濁,只是可能是病了許久,有些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他看著蔡研研,嘴角翹了翹,露出一絲笑容,聲音沙啞的說道:“研研,你怎麼在這裡?沒有去公司啊,偷懶了?”
蔡研研的眼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洶湧而出,她也顧不上擦,只是用兩隻手都緊緊的握住了爺爺的手,“爺爺,你生病了,都病了好多天了,我都擔心死了。”
“噢是嗎?”
蔡老爺子像是回想著,“好像是,我前些天晚上突然覺得有些暈,一陣的噁心之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昏了很多天了嗎?”
“嗯,是呀。”
蔡研研點頭說道,淚眼朦朧的看著爺爺,看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後,她急忙介紹說道:“爺爺,他是劉辰,是我請來的朋友,就是他給您治好的,趙醫生回老家了,聯絡不上。”
“噢,是嗎?”
蔡老爺子打量著劉辰,然後輕輕的點頭說道:“果然是後生可畏啊,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居然還有這種醫術。”
“這不算什麼,老頭子,你好好休息吧,少說話,一會兒抓來了藥熬了吃了,就有精神了。”
劉辰毫不客氣的說道。
蔡老爺子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輕輕的笑了笑,“好久沒有人叫我老頭子了,好,好,這個年輕人,我喜歡。”
蔡研研破涕為笑說道:“爺爺,您別光顧著喜歡了,還是先休息吧。”
“爸爸”
蔡仲良走過來,想表一下孝心。
“哎,那個誰,腦袋包成豬頭的那一個,”
劉辰抬手指著蔡仲良,“對,就是說你呢,先退出去吧,老頭子剛醒,可受不起這樣的驚嚇和刺激,再說了,他也沒有力氣多說什麼,我說你還是省省吧。”
“你”
蔡仲良恨得牙癢,但是,又無可奈何,剛剛明明還是打自己的仇人呢,等自己處理傷口回來,他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救父的恩人,真是他孃的倒黴!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就先叫人把這小子痛揍一頓,把他處理了,省得自己連出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不安的看了看躺著的老爸,很希望爸爸能夠開口叫住他,可是,沒有,爸爸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那聲喊,也沒有聽到劉辰對自己那些不客氣的話。
蔡仲良的心不由得一涼,咬了咬牙,又扯動了傷口,無奈轉身走了出去。
劉麗梅站在那裡,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劉辰翻了翻眼皮看著她說道:“你還在這裡幹嘛?還想罵我?”
劉麗梅的目光低垂,臉上卻是難以掩飾自己的恨意,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吭聲也不退出去。
“劉辰,”
蔡研研小聲說道,用眼神瞄了一下還被定在那裡的自己的大伯。
劉辰不情願的哼一聲,然後慢吞吞的走到了蔡仲勳的身邊,手起針出,那銀針一拔出來,蔡仲勳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解了禁錮